妥协,但是他手下的人毕竟还是希望通过攀附他而得到权势。所以内务府以及支持醇亲王的贵族们却不买恭亲王的面子,常常借机给恭亲王的人小鞋穿。每每两方闹到不可收拾,醇亲王便会站出来,将自己手下批评一通。他这样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做法让慈禧大为满意,因此地位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通过多方打听和收集,袁世凯得知那桐以及贝勒奕劻被称作摄政王集团的两大臂助,是力主醇亲王夺权的两个强硬派人物。那桐叔侄和奕劻关系非同一般,常常整日混在一起,三人都好戏,但是其中只有那桐是真戏痴,而另两人却是伪戏迷,真财迷。不管是什么迷,只要有好就有求,有求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拿下。袁世凯原来想投其所好,却没有机会,所以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希望能够吸引这几人的注意。其目的一是接通自己的天地线,二来可以让刘达易有个往内廷发展的机会。虽然刘达易可以在宫中道听途说些消息,毕竟不如这贝勒爷的消息来源可靠。而且看如今的趋势,这恭亲王势力扩张过于迅速,老佛爷已经开始警惕与不满。不久前,一批恭亲王支持的大臣纷纷落马,被慈禧打入冷宫。这样动荡地局势下。若能够得到贝勒爷的指点,定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袁世凯之所以如此严格的控制戏贴的数量,并不是他小气,否则就不会开放一半观众席。他这样做,是想通过炒做,让戏贴的身价直线上升。贵重的东西不管如何辗转,最终都会变成权力更大、地位更高的人所获得,而且刘达易等人在送帖地时候。还都刻意的往目标人群那里去送。象刘达易送帖之时,就是亲手送到了内务府掌礼司,一个与那桐关系好的官员手里,而且一送就是五张。相信以那官员的聪明,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一个巴结讨好上司的好机会。
在袁世凯发放戏贴的时候,他曾经在不同人手中发出地戏贴都做了不同的记号。比如通过刘达易发出的。就基本是内务府和宫内的人。一旦有人持这样的帖子来看戏,必定安排到包间之内,而后由专人化妆成下人进去送水,确定身份。而且即便目标一个没来,大不了袁世凯让下人直接到府中送去便是,那样攀附的目的不过有些明显罢了。
看着身边专注的那桐,袁世凯知道自己的辛苦没白费。亲手给那桐斟上茶水道:“琴轩兄,觉得这戏园子如何?”
那桐道:“尉亭,你这怎么能称园子呢?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戏院。不是我自吹,京城中地戏院没有我不知道的。不过与尉亭这真乐堂一比,顿时失色不少!”
袁世凯笑道:“小弟不过是有此好罢了。只想有个听戏地好去处……”
那桐道:“不过尉亭,你在这金银胡同盖这院子却有些浪费……这里地价不菲。今后不可能天天唱堂会,平日里这戏院岂不是空置无用?”
袁世凯道:“琴轩兄,若他日我辞官归来,可邀些票友一起来此论戏。呵呵,到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唱堂会啊!”
那桐一听,立刻道:“好啊,尉亭真乃在下知己!在下到时候也来论戏,不知尉亭可否欢迎啊?”
袁世凯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半开玩笑地道:“琴轩兄能来。是小弟之幸啊,怎会不欢迎。若是有投缘的票友。尉亭哪怕将真乐堂拱手相送都心甘情愿啊!”
听了袁世凯的话,那桐露出相见恨晚的表情:“在下本以为自己算得个戏痴,听了尉亭的话才知道,我痴得不够啊~”
两人相视而笑,袁世凯道:“哈哈……今日得见琴轩兄,真乃小弟之幸。若兄台不弃,不如今日留下来与小弟促膝长谈如何?”
那桐虽然戏痴,但不是白痴,以他的背景,不知多少袁世凯这等品级的官员攀附。袁世凯与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情相邀,他心下有些警惕:“这……恐怕不好讨扰吧?”
袁世凯道:“琴轩兄,如今新年之际,小弟又无公事在身,只为论戏。既然都是戏痴……呵呵,小弟今晚可是请了谭老板教习‘云遮月’哦……”
听了袁世凯暗示性的话,那桐笑道:“哈哈,尉亭竟然能请动谭老板教戏,那在下定然同去……”
堂会第一天地收获是非常丰厚的,袁世凯不但结识了掌礼司郎中,在贝勒爷面前露了个脸,而且还与那桐成了知己一般地朋友。虽然那桐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但是凭借袁世凯的心机,他不到两日便将那桐的关系背景试探了个十有**。那桐不仅在内务府关系通天,就连老佛爷和醇亲王那里都是关系畅通的,要是有他引见,袁世凯不愁达不到目的。因此在贝勒爷不甩他的情况下,袁世凯转移了目标,主攻那桐!
那桐在真乐堂一住就是九日,不是袁世凯给了他什么好处,而是他舍不得回家!袁世凯先是真的做到了只谈艺术,不谈国事,让那桐戒备尽去。其次袁世凯每天有意识让当晚演出的戏班,一早便到真乐堂报道。戏班的清晨练功加上舞台准备,让那桐也是迟迟不肯离去,几天之内他过足了戏迷的瘾。更何况初十两个大角儿斗戏马上就要来临,那桐心里更是充满了期待!几日里,两人形影不离,天天一起徜徉在戏曲的天地里。以袁世凯对戏曲的粗浅认识,他本是很容易露馅的,不过在他高明的打岔功夫以及那几个京剧老师的帮助下,竟然成功的蒙混过关,而那桐也就将这个新交的票友因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