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袁世凯的暗示,吴长庆微微一笑道:“很好,我在码头等你!”
庆字营如此匆忙的开拔,其原因是中国的属藩朝鲜发生了兵变!朝鲜虽然落后,但一直是中国的属国,而且地理位置与中国紧紧相连。日本早对朝鲜虎视眈眈,妄图征服朝鲜,在陆地建立一个进攻中国的基地。自光绪二年(1876)逼迫朝鲜签订《江华条约》起,日本政府大肆伸张在朝鲜的政治经济势力。得到朝鲜兵变的消息,日本政府立即决定派兵侵朝,希望以武力为后盾,勒索更多的权益。中国驻日公使黎庶昌探知日本出兵的消息,即电告署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张树声(此时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因母丧回安徽原籍守制)。朝鲜官员金允植和鱼允中正在天津,也向清政府呼吁派兵,镇压兵变。张树声即奏请清廷派丁汝昌率领北洋海军三舰,吴长庆率领庆字营六营士兵赴朝鲜。
吴长庆走后,袁世凯看着身边一队队开出军营的士兵,不禁陷入思索。出征意味着有战事,有战事意味着有军功。虽然这次朝鲜兵变无疑是自己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但是南方传来的一丝丝战争的味道告诉他:那里的机会更大!
光绪八年,中国似乎过得非常安静,但是与中国山川相连,唇齿相依的越南却战事不断。三月,法国交阯支那海军司令李维业指挥所部第二次侵犯越南北部,频频与刘永福的黑旗军发生战斗(黑旗军与刘永福在作品相关中有简介);四月,侵占河内城砦,进而以兵船溯红河进行侦察,直到河内西北的山西附近。
虽然与南方的战事相隔十万八千里,不过驻扎在山东的庆字营内却一点也不轻松。在袁世凯的宪兵队成立之后,他一边严格的履行着宪兵的职责,一边对自己的手下进行着魔鬼般的训练。
吃喝嫖赌抽五毒中,这前三毒好戒,可这后两瘾却难抑。宪兵队的新兵们刚刚挂上袖标上岗执勤的时候,那些山东兵们还不以为然。对于顶风作案者,袁世凯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在他亲手处决了几个“出头鸟”之后,宪兵的冷酷形象深深的印在了每个士兵心里,而袁世凯也有了个新的外号:屠夫。在严格的军规与一丝不苟的执法者面前,庆字营以前的混乱与颓废一扫而空。虽然新收编山东兵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融合,但是那些赌局、妓女、福寿膏在营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最起码从表面上看,庆字营已经是一直纪律严明的军队。
在训练方面,袁世凯让宪兵队的兵勇们体会到了什么是魔鬼。从威海派来的兵勇不可不称精兵,但是在袁世凯和潘义、史令三名教官的督导之下,那五十人天天叫苦不迭。要不是来时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回原来的部队,估计此刻很多人都会溜回威海去了。不过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的心态却完全不同,他就是段祺瑞。在领教了袁世凯的练兵之法后,他非常兴奋的知道:这个人将来必有大成。而且袁世凯越是严厉,段祺瑞就越是高兴,已经开始出现受虐倾向……
眼看半年的训练马上就要过去,宪兵队已经开始展示出一支强军的面貌。就在这只猛虎准备出笼的时候,这场兵变让他们的屠刀只能在远方染血,而袁世凯也要开始选择自己的崛起的地方:
朝鲜?一年的税收比不过中国一个省的国家,能混出什么来?
南方?如今战事未起,身为军人的他怎么能够抗命回国,又怎么能够找机会在即将开始的战争中找到机会呢?
袁世凯看着远方的黑暗,露出一个笑容:我就不能两者兼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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