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岳肃大喊一声开铡,铁虬动作熟练地一把扯掉盖在铡刀上面的皇缎子,拉开铡刀。
李洪永见到这明晃晃的铡刀,还不等殷柱把他按上去,人就已经瘫软在地,“嘎”地一声,昏死过去。
见李洪永吓昏了,殷柱啐了一声,低声骂道:“呸,真是个窝囊废,还是带兵的将军呢,都比不上前些天铡的那些恶霸。”
他提起李洪永的后脖颈,把人按到刀口之下。
上面的岳肃,从令箭夹中,抽出一根火签,大喝一声,“铡!”
与此同时,掌中火签,抛飞出去。
“扑!”
不等火签落地,铁虬是手起刀落,李洪永的脑袋是骨碌碌滚落到地。
看到这一幕,邹佳仁和罗振强这两个过来人倒还好一些,赵州与石温这两位监军太监可是吓破了胆。赵州坐在椅子上,是瑟瑟发抖,石温还不如他,刚刚那一刀,就好似砍在他的脑袋上一样,两条腿好像再也不停自己使唤,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紧跟着,就开始不住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饶你!说的容易!”岳肃怒声喝道:“本部院被你劫去了三万石粮食,若不杀你,如何平息民愤,如何向陛下交待,又至国法于何地?本部院今天就砍了你的项上人头,抄没你的家产,以充赈灾之用!”
“大人……小的没有那么多家产……不过大人您要是想要回粮食的话……小的可以到福王那里去讨回……肯定是连本带利的归还……还有……只要大人饶小的一命……大人说什么……小的都照做……”石温现在也是急了,说起话来,是结结巴巴,不过意思还是表达的很清楚。大人您不就是想追回粮食么,这事我去办,肯定给您追回来,还付利息。
岳肃虽然对石温的家产能有多少并没有数,但是估计一下,一府的监军,来钱地方肯定是没有知府多,孟华德也不过十万八万,石温能有五六万也就不错了。
现在对岳肃来说,杀人不是目的,目的是弄银子赈灾。十数万灾民,可都是等着自己来救济,眼下倒还好说,等到了秋冬时节,起码不得给灾民们添件棉衣过冬,这么一大笔开销,要从哪里来。既然你石温要命不要钱,我岳肃就跟你做笔买卖。
打定这个主意,岳肃厉声说道:“赈灾粮米是必须要归还的,但你擅自带兵强抢朝廷赈灾粮米,私下勾结藩王,已是死罪,即便法外施恩,饶你姓命,但也是活罪难逃!”
对石温来说,能保住姓命,其他的什么也不在乎,要知道没有了小命,什么东西都是白扯。尤其是他们太监,也没有什么子孙后代,平时把钱看的重要,关键时刻,命是更重要的。他连忙磕头说道:“大人,您知道能饶小人一命,什么都行。”
“本部院革了你的官职,倒不无不可,毕竟出京前皇上在圣旨上言明,准许本部院便宜行事。可你是宦官,若是直接开革,怕是无法生计。这样吧,你捐出全部家产,再把抢走的粮食如数归还,自行上折子到皇上那里请罪,看皇上如何发落吧。”岳肃平淡地说道。
这话一说完,石温的肺差点没气炸了,心中暗想,这“岳剃头”不禁能剃人的脑袋,还能剃人的家产呀。
眼下他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保全姓命已经不错,至于监军这个位置,就要求干爹帮忙了。跟京里的魏公公求求情,或许还有机会。只要能保住脑袋和位置,捞钱的机会有的是。
下定决心,石温一咬牙,说道:“大人,小的愿意捐出家产,以资赈灾之用,并将抢走的粮食,如数追回。然后就写折子,自行请罪。”
“很好。”岳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现在就把罪状写明,回洛阳去要粮。”跟着,岳肃又大声说道:“罗将军,你现在就调拨五百兵马,我这边出两百人马,一同陪石公公去洛阳,将石公公捐的银子运回来。”
罗振强早就被岳肃吓破了胆,一听岳肃吩咐,连忙起身领命。岳肃又给童胄火签、行文,让他点兵,主持抄家事宜。
有差役取来纸笔,让石温写了认罪书,签字画押,交给岳肃。等到外边的兵马准备齐当,这才让童胄押着石温,前往洛阳。
别看洛阳是石温的地盘,可岳肃的行文与火签一到,什么知府、守备都是老老实实。现在河南境内,谁人不知道“岳剃头”,要是得罪了他,不掉脑袋也得扒层皮。于是,见到岳肃的行文之后,是积极配合,前去抄没石温的家产。
石温就比较惨了,自行跑到王府,求见福王。
福王让石温到钦安殿叩见,一进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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