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情,臣下确实是考虑到了大友家的想法。毕竟一条家和大友家有姻亲关系,让一条家的少主继位,能够减少大友家对我本人及本家的敌意。”
“你觉得,这样大友家就能够满意了吗?”信长斜过了眼睛,“目前本家的形势比较微妙,你不要这个时候再招惹其他的敌人”
“臣下保留了一条家的家名,这已经是对大友家表明态度了啊”我感到十分惊讶,“大友家总不能指望臣下现在和小早川隆景掐架吧?……本家的大政是防备东部、结好西部,如今正和毛利家处于和睦之中,维持住战线,差不多已经是臣下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你是这么想的么?”信长点了点头,忽然向门外唤道,“善七郎”
矢部善七郎家定走到门边,半跪着应命:“是。主公有何吩咐?”
“去请大友家的使者过来”信长命令他。
“是。”矢部家定领命而去。
不久,他领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过来。老者进入厅中,向信长伏地见礼:“外臣见过弹正殿下。”
“这位是大友家重臣臼杵越中守鑑速。”信长向我说道。
臼杵鑑速?这人是大友家的加判众,和吉冈长增并称为丰州二老,担当大友家的政务和外交。另外,他还和立花道雪、吉弘鑑理负责大友家的军事,的确是大友家不折不扣的重臣。
我正想向他打招呼,他已经抢先向我欠了欠身:“这位一定是吉良左卫门尉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这个人倒还是比较谦和……我连忙向他回礼:“只是仗着主家挣得些许声名,不敢当长者谬赞。”
“呵呵,吉良左卫门尉太谦了。”臼杵鑑速笑了笑。
“好了,”信长把折扇一合,“使者有什么话,就和他说吧”
“是,感谢弹正殿下厚意,”臼杵鑑速向信长欠身致谢,然后问我道,“在下奉金吾殿下(大友宗麟)之命,想请教吉良殿下,是否有和本家为难的意思?”
我看了看信长,他的眼睛微闭,手持折扇在主位上轻轻的敲着,看来是想让我应付臼杵鑑速了。于是我摇了摇头,回复臼杵鑑速道:“臼杵殿下,在下毫无与大友家为敌的意思。大友金吾殿下为何有这种想法?”
“那么,吉良殿下为什么要联合一条家逆臣,放逐一条左中将呢?”臼杵鑑速追问道,口气稍稍变得严厉了一些。
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他客气了:“臼杵殿下弄错了吧?放逐一条左中将的,乃是一条家的诸位重臣。左中将无道,擅杀重臣,悍然毁盟犯疆,这才引起家中纷乱,在下保留一条家家名,已经是够大方的了……在下实在不知道,与大友家为敌之事如何说起?如果说一条左中将是大友金吾殿下的女婿,那么一条景房殿下还是大友金吾殿下的外孙呢”
“啊,原来吉良殿下是这样认为的……那么这就是一场误会了,”臼杵鑑速又露出了笑容,“吉良殿下有所不知,一条景房殿下并非是我家公主的血胤,而是宇都宫家的女儿所诞……”
“哦”我忍不住懊叹了一声。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一条景房出生于永禄五年,可是大友宗麟的女儿,要到永禄七年才嫁到一条家,一条景房和他嫁给津野定胜的姐姐,都是一条兼定的前任正室、宇都宫丰纲之女生下来的。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就请使者回复大友金吾如何?”信长这才睁开眼睛,脸上显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显然,被大友家的使者这样上门质问,他非常的不爽。如果不是顾及到织田家现在几乎陷入包围网,如果不是臼杵鑑速的态度还算和气恭敬,他大概会发起脾气来。
“是。在下一定据实禀告,”臼杵鑑速向信长欠了欠身,“另外,在下还有一个提议……既然弹正殿下无意和本家为难,不如两家结为同盟,共同对付毛利家如何?”
“关于此事,我不能答应,”信长摇了摇头,“毛利家目前与本家处于和睦状态,本家不会和毛利家的敌方缔结盟约。”
“那么,”臼杵鑑速想了想,提出了另一个提议,“能否请吉良殿下迎娶本家的公主呢?……就是嫁入一条家的那位?”
这个……臼杵鑑速居然提出这个建议?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妙。在我而言,取代一条兼定获得大友家的支持,那么幡多郡就可以算是落到我手上了,一条兼定将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而在大友家那方,也算是和我搭上了相当紧密的联系,很有机会把我拉下水,在伊予国和小早川隆景对掐起来,然后说不定整个织田家都会被拖进与毛利家的对抗中去。
对于如今的织田家来说,这是个很危险的线头……
想到这里,我连忙拒绝了他的提议:“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已经有了正室,而且是由弹正殿下亲自主婚,实在不敢离缘别娶……而且,在下只是弹正殿下的家臣,怎敢高攀大友家的公主呢?”
“如果是作为侧室呢?”臼杵鑑速还真是不屈不挠,“虽然之前嫁给了一条左中将,简妮特公主今年却只有二十岁,而且容貌十分出众……”
“简妮特公主?”听了这个名字,我几乎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欧洲中世纪……抬头认真看了看,恩,主位上的人还是信长,我还是在日本战国。
“是。简妮特乃是公主受洗以后的教名。”臼杵鑑速解释。
好吧,我差点忘了,堂?弗朗西斯科爵爷(大友宗麟)乃是狂热的天主教徒,他的理想,是在日本建立天主教王国,几个儿子、女儿都加入了天主教。
“倒是有点意思”信长忽然笑了,“宣景,你就娶了那位……恩,简妮特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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