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驻扎鄱阳湖,三道保险确保江南重地安全。
与此同时,已经顺利攻占山西全境的韩大任军也开始了布防调整,北面留下两万人,划归胖子军亲军铁骑前将军全节指挥,全节就封宣大提督,从直系兵团抽调两万军队北上张家口,会同韩大任留下的军队,负责居庸关到朔平这一线的长城防御。韩大任军团的五万多主力则一部分留守太原和汾州,另一部分由韩大任亲自率领南下平阳,居中策应,随时可以投入河南战场或者陕甘战场。同时韩大任就任山陕总督,倒也满足了韩大任出人头地和独当一面的心愿。
紧张调整北方战场的战略部署的同时,卢胖子也时刻没有忘记过最南端的闽粤战场,在山东直隶新征的十五万大军,除了投入九江战场和加强安徽防御外,其中大约三万军队的又被卢胖子派往了南方交给李天植。准备发起吞并福建和山东的战事。而在此期间。通过斥候和细作的严密侦察,通过各方情报,卢胖子也很快确认了一个重要情况,那就是尚之信和耿精忠两个二五仔,很可能并不知道他们准备和郭壮图联手反抗自己的机密已经走漏,所以为了避免引起自己警觉,尚之信的使者还在南京和王少伯为了潮州的归属问题讨价还价,耿精忠也没有把主力北调刺激自己。
耐心的反复确认了这些情况。卢胖子邪恶的脑海里自然出现了一连串复杂的逻辑关系,抽丝剥茧,更加邪恶的计划,也自然而然的逐渐酝酿成形…………
一:郭壮图、耿精忠和尚之信三个二五仔联手反叛谋逆——敢在背后算计自己,卢胖子当然认为是反叛谋逆——总之这三个二五仔反叛谋逆,除了为了自保之外,最终目的并不相同,郭壮图是为了吞并整个天下,耿精忠是为了吞并江南,尚之信则是因为干了对不起祖宗同胞的缺德事。只图利用耿精忠和郭壮图自保,没有太多进取的野心——就尚之信那点实力,连祖泽清和刘进忠这样的小军阀也能在他身上切肉,也别想有什么进取野心。
二:因为最终目的的不同。利益严重冲突,所以自己要破坏这三个二五仔的狗屁联盟,最理想的切入点就是尚之信,尚之信给康麻子那道出卖祖宗和同胞的卖身契,也是最好的武器。
三:耿精忠和尚之信两个二五仔并不知道他们的反叛计划已经暴露,这一点可以利用!如果能让这两个二五仔认为他们被对方出卖。或者让他们认为被郭壮图出卖,导致自己知道了他们的反叛计划,二五仔联盟必然破裂,还有可能反目成仇。
四:如果制造假象,让耿精忠和尚之信两个二五仔知道他们是被郭壮图,难度太大,这两个二五仔也没有勇气和实力找郭壮图拼命。而且郭壮图出卖他们没有丝毫利益,两个二五仔也不会相信。
五:制造耿精忠出卖尚之信的假象,难度稍微小些,即便成功,两个二五仔反目开战,尚之信很可能彻底倒向郭壮图,自己在广州的大老婆尚婉欹会有危险,而耿精忠即便倒向自己,自己被道义捆住手脚,也没办法吃掉耿精忠,两广和云贵的敌人也会坚定的团结在一起,给自己统一天下制造麻烦。
六:制造尚之信出卖耿精忠的假象,难度最小,尚之信的为人谁都相信,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连亲爹都可以囚禁,连亲妹妹都可以杀,精彩人品放在这里,说他出卖耿精忠,耿精忠绝对第一个相信!而且计划成功后,两个二五仔翻脸成仇,尚之信切断耿精忠和郭壮图的陆路联系,郭壮图的新式火器无法直接供应福建,会降低自己吞并福建的难度,同时尚之信被耿精忠和郭壮图两个二五仔东西包夹,只能向自己低头,自己也有借口打进福建,吃掉耿精忠,再以其他手段或者武力吞并孤立无援的尚之信。
理清楚了这些复杂的逻辑关系,也权衡了各种利弊,卢胖子立即让黄彦博拟旨,以大周圣旨、越王号令的名誉,册封尚之信为辅德亲王,赐免死金牌,除谋反外,免死三次!然后让使者带上令旨、金牌和尚之信给康麻子的卖身契原件,取道江西赶往广州,对尚之信宣读钧旨,然后当着尚之信的面把卖身契焚毁,尽量先稳住这个二五仔。
紧接着,卢胖子又接连下了三道命令,第一道给攻伐赣南的吴用华,让他尽快攻入赣州,在那里扎下钉子。第二道给率军南下增援李天植军团的黄明,让他率领的三万新兵从江南再押送一批粮草和武器南下,准备发起福建战事。对此,耿精忠倘若遣使询问原因,就回答说是防范郑经袭扰沿海。
卢胖子第三道命令则是给李天植,让使者把马宝献来的盟约书和对耿精忠的宣战书交给李天植,让李天植在两个月后,随便找一个借口邀请耿精忠到分水关北面会面,耿精忠如果敢出分水关,那么就出示耿精忠反叛的罪证,把耿精忠拘押送往北京,然后借口尚之信揭发耿精忠反叛,挥师攻入福建,夺占福建全境。
如果耿精忠害怕是鸿门宴不敢出分水关,耿精忠也肯定会派使者答复,那么李天植就当着耿精忠使者的面,出示耿精忠反叛的罪证,咬死是尚之信出卖了耿精忠,然后让耿精忠的使者把宣战书带回福建,接着李天植直接出兵攻打分水关,武力收复整个福建!同时卢胖子还提前给了李天植一道针对耿精忠的招降书,那就是耿精忠如果交出兵权和福建,全家免死,耿精忠封顺义公,赐住北京。
这个恶毒的计划全是卢胖子一手安排,卢胖子的心腹走狗们都没有插手,直到卢胖子布置完了,姚启圣沉思了许久才插了一句嘴,提醒道:“王爷,下官觉得你的计划百密一疏,你咬死是尚之信出卖了耿精忠,可是在我们动手之前,万一尚之信的军队没有异常举动怎么办?如果尚之信根本就没做开战准备,岂不是证明了尚之信无辜?”
“不会。”卢胖子一挥手,冷笑说道:“耿精忠的主力南下和郑经开战,刘进忠将军又替我们在潮州控制了一块飞地,尚之信再蠢也要在北线布置重兵预防万一。而且收到我军增兵浙江和攻打赣南的消息后,两个二五仔做贼心虚,岂不能做好防御准备?尤其是耿精忠,肯定还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向的尚之信求援,尚之信那怕是随便派点人到嘉应州做做样子,我的宣战书一公布,也会变成尚之信和我们联手夹击耿精忠的铁证!”
“王爷所言极是,下官确实忘记了计算这一点。”姚启圣点头,又建议道:“王爷,保险起见,下官建议,我们派去给尚之信宣读钧旨的使者,可以尚之信面前随便提一提,就说他那道蜡丸密书,是满狗皇帝康麻子为了唆使某人和满狗队伍联手夹攻我们,故意泄露给了那人,然后那人又拿这道蜡丸密书到王爷面前邀功,换取王爷不撤他的藩和夺他的封,王爷担心这道密书被那人利用,所以才特意送去广州,当着尚王爷的面销毁。”
“栽赃到耿精忠身上?万一尚之信遣使责问怎么办?”卢胖子疑惑道:“耿精忠肯定不知道这道蜡丸密书的存在,到时候两家一对质,本王的妙计岂不是就暴露了?”
“耿王爷的赌咒发誓,尚王爷会相信吗?”姚启圣微笑反问道:“尚王爷难道不会这么想,就是因为耿王爷出卖了他,所以耿王爷才死不承认?”
“可是这么一来,到了我栽赃尚之信出卖耿精忠的时候,尚之信收到消息,也就会明白是我从中搞鬼了,有可能倒向郭壮图啊?”卢胖子又提出了一种新可能,“到时候郭壮图再居中斡旋,调和矛盾,这三个二五仔又会勾搭在一起啊。”
“下官认为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多虑。”姚启圣答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只是辅助作用,我们的目的是离间这三个二五仔,让这三个二五仔互不信任,互不全力救援,我们这一连串的**计用出去,三个二五仔的脆弱同盟也差不多分崩析离了,不可能再互相信任了,对我们来说也就足够了。”
“更何况,即便不这么画蛇添足,我们栽赃尚之信出卖耿精忠,尚之信却根本没有这么干过,照样可以请郭壮图出面斡旋,调和矛盾。而我们顺手挑拨尚之信一下耿精忠的仇恨,尚之信即便发现上当,也会犹豫一下,考虑到底是继续和耿精忠联手,还是就坡下驴,直接和我们联手。”
卢胖子沉思,很快又面露微笑说道:“那就画蛇添足一次吧,以我那个大舅子的多疑和暴躁脾气,这样的画蛇添足,或许还能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