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都没有。长沙的城防大权完全被梅馨掌握在手中,他这个都督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不是这个请饷,就是那个要官,这也就是谭延闿了,换个人还真的坐不住这个位置。当然,谭延闿也没别的诀窍,他就一招,一律照准,谁也不得罪,因此也得了一个谭婆婆的“美誉”。实际上谭延闿一直暗中利用自己在长沙的各种关系发展和壮大属于自己的力量。
首先是就是扶植了程潜,组建了一营人马,有效的平衡了长沙的局面,从而避免被梅馨当傀儡来用。
接着老天似乎也在眷顾我们的谭婆婆,王隆中带着二旅援鄂湘军从武汉回来了。好坏无论,掌握长沙防卫的梅馨连夜带着人马从长沙跑到了株洲以避开风头。按照梅馨自己的想法,是把烫手的炉子丢给越来越不听话的谭延闿。
没成想,谭延闿来了手四两拨千金,把49标的老长官黄鸾鸣搬了出来,又重恤焦,陈两位都督的遗属(四万大洋啊,想想谭延闿的心都在滴血)。连拉带哄,居然把王隆中给稳定了下来。
然后谭延闿成功的分化了王隆中手下的军官,至少一大半都倒向了谭延闿。
梅馨见局面稳定了,虽然他有点怕王隆中,可又不甘心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于是他带着人马又回到了长沙。
谭婆婆借机又对各部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编,其中第一师师长他谭延闿亲自兼任,这个师的待遇装备也是最好的,林修梅任第二师师长,甘心典任第三师师长,王隆中任第四师师长,梅馨任第五师师长。
五个师就这样摆在长沙这么个地方,省城的势力一分为三,局面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而偏偏这个时候,隶属于第四师的第九旅要回来了,要说身为都督的谭延闿一点也不担心那就是假的了。这个旅的回归会否打破长沙目前的平衡态势呢?这点恰恰是谭延闿最害怕的。
等程潜和赵恒惕两人匆匆赶到都督府时,谭延闿已经脱去了大礼服,换上了一套长衫,在书房里泡起茶来,遇事不慌也算是谭延闿的一个特点了。
看见两个支柱来了,谭延闿感觉到了一些心安,他十分客气说道:“来,坐,都坐下,先品品茶,这可是福建的孙静山寄来的铁观音。”
这孙静山不是别人,正是福建都督孙道仁,这位仁兄虽然是都督,不过日子却比不得谭延闿,难熬得很啊。这位孙道仁是湖南常德人,清末任福建提督,在部下许崇智等人的逼迫下不得不宣布光复并当了都督。可是这福建虽然不大,派系却不少,孙道仁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天天搁在火山口上。不过今天谭延闿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老乡的处境,因为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见得有多好。
一头猛虎要入湘了,在外人看来,王振宇的第九旅不过是一旅人马而已,无关大局。要知道这时的长沙有多少军队,足足五个师。但是谭延闿是什么人,他小眼睛一看就感觉要坏事,一个旅虽然人不多,但却极有可能打破目前好不容易形成的均势。
而眼下,谭都督是最不希望出现乱局的人,因为不管谁胜,他这个都督都算是坐到头了。远远的,他仿佛听见了虎啸。。。
“夷午啊,你怎么看这个第九旅回湘的事情啊!”谭延闿坐了下来优雅的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轻声问道。虽然才三十出头,谭延闿却是老气横秋,说话含蓄,从无直来直去的时候,这也是他被称为谭婆婆的原因之一,太罗嗦了。
听到谭延闿先问的赵恒惕,程潜的眉毛不由自主一跳。虽然他现在是中将参谋部长,并一直实领第一师的日常工作,但是自从赵恒惕这个第十六旅的少将回来后,谭延闿似乎是有意在疏远自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外人看来,谭程是一体的,程潜那可是谭延闿的铁杆心腹和绝对支持者。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程潜是个很有野心和抱负的人,而且他也并非谭延闿的嫡系,所代表的是同盟会的利益。
在焦达峰,陈作新被杀后,湖南的实权从同盟会手里被夺走了,程潜奉命从武昌回到湖南。为了重振旗鼓,势孤力单的程潜自然和谭延闿是虚与委蛇。对于谭延闿清算焦达峰,陈作新余部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谭延闿也需要程潜来帮他编练第一师,以遏制梅馨的势力。在对付梅馨这个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双方实现了合作,如漆似胶了那么一段日子,直到赵恒惕抵达长沙并按照谭延闿的命令重组第十六旅。而在长沙五师共存的平衡局面出现后,谭延闿对程潜的戒备心也大大加重了,虽然表面上依然客客气气,但恰恰是这丝过度的客气让程潜嗅出了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