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副都护!”李昌国上前见礼,声音平稳:“我们是葱岭戍堡的戍卒,打败五百小勃律人,前来献捷!刚刚抵达,副都护就到了,还请副都护示下!”
他言来不卑不亢,言辞清晰,把整个事儿说清楚了。
“哦!”高仙芝颇为惊讶:“有这等事?俘虏在哪里?”
段秀实忙上前道:“就在军府!副都护,请!”
高仙芝龙镶虎步,走起路来噔噔作响,极有威势。边令诚却是细碎小步快赶,每一步的尺度并不大,竟然不后于人。
进入军府,高仙芝就看见两百多俘虏,很是诧异,抚着额头,微一沉吟道:“康德,你可是联合了附近的戍堡?”
他也是不相信这是李昌国他们一个戍堡干的,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禀副都护,没有!是我们戍堡打的!”自从进入疏勒以来,康德不知道遇到多少次这样的质疑,有些憋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竹筒倒豆子般,把来龙去脉说了。
“我们戍堡有李什长这样的英雄,不要说区区五百小勃律军队,就是来一千,我们照样能打胜仗!”康德说得姓起,声调很高,为李昌国大吹法螺。
“你杀了六十三个?”
边令诚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质疑,语气很严厉的道:“你的身材很壮硕,身手应该是了得,不过,要杀六十三个,不太可能。这要有秦琼、尉迟恭之勇,你有吗?”
“请问监军,要如何您才会相信?”李昌国并不辩解,而是反问一句。
这话把边令诚给问住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扭头看着高仙芝。
段秀实、边令诚他们都在质疑,可是他们仅仅是质疑,又拿不出证据。李昌国他们有没有打胜仗,总得要一个结论。可以质疑,但是,质疑必须要有证据。
这事必须要查清楚,边令诚无计可施,自然就把这事交给了高仙芝。
“有没有谎报,一试便知!”高仙芝眉头一立,微一沉吟,就有了主意。
“副都护,这要如何试?”边令诚想不明白高仙芝的办法,问询起来。
“你叫李昌国,是吧?”高仙芝眼中精光暴射,盯着李昌国,似乎要把李昌国瞧个通透:“要证实你们的军功是否属实,我有一法,就是难度不小,不知你可敢一试?”
“请副都护示下!”李昌国的声音依然平静,却是自有一股傲然之意,那就是你尽管划下道来。只不过,李昌国说得委婉罢了。
高仙芝从背上摘下硬弓,抛给李昌国,道:“我这把硬弓是六石弓,若是你能开得的话,我相信你!”
这话只说了一半,另半句就是你要是开不得的话,那就是谎报军功,要治罪的。
李昌国把硬弓接在手里,并没有开弓,而是捧着,上前一步,递回给高仙芝。
“嗯!”高仙芝有些诧异,眉头一挑,问道:“你这是何意?”
“副都护,这是您的宝弓,若是有所损伤,实是罪过,还请副都护换一把。”李昌国的话很平静。
语调平稳,不过,其傲然之意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开你的弓不难,一点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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