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惧怕的李林甫也不行。
“我要剜你的心下酒!”安禄山气得直蹦,每蹦一下,地面就在呻吟。
“你为我斟茶,向我致歉,我就饶你一命!”李昌国双手放在腿上,弹了弹袍衫上的灰尘,睨着安禄山,云淡风轻的道。
“你饶我一命?哈哈!”安禄山给气乐了。
安禄山是杨贵妃的义子,是李隆基的宠臣,身佩两镇将印,自重一方,谁敢如此说话?就是李隆基和杨贵妃也没有这样说过,李昌国是第一人,安禄山是当笑话听的。
“不信,是吧?”李昌国盯着安禄山,眼中厉芒一闪,道:“安禄山,你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装的是对陛下的赤胆忠心!”安禄山头一昂,胸一挺,得意非凡的道。
李隆基曾经问安禄山,你这么胖,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安禄山趁机大拍马屁,说“更无余物,正有赤心耳”。一句讨巧的话让李隆基颜大悦,更加器重安禄山了。
这事传遍天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放屁!”李昌国眉头一掀,宛若出鞘的利剑,冷斥道:“装的是祸心!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安禄山装傻充愣,乃是一绝,你瞒得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这话打中了安禄山的要害,眼中凶光一闪,用力一拔,横刀出鞘半尺。
“莫动那个!”李昌国右手食指朝安禄山一指,冷冷的道:“我从安西都护府一直打到龙武军,还从未败过。你那些曳落河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在我眼里,你安禄山虽然胖得象猪,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你若是敢拔刀出鞘,我就要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昌国的勇猛早就传开了,安禄山也有耳闻,就连郭子仪郭无敌也奈何不得李昌国,安禄山虽然武艺不凡,自忖不是对手,迟疑着不再拔刀出鞘。
如此做,无疑于向李昌国示弱,矮了气势,安禄山冲屋外吼道:“来人!”
他的话刚出口,只听李昌国冷不防的道:“安禄山,若你没有祸心,为何每次经过龙尾道时,总是左顾右盼?你那是轻天下,以为天下可取,心生觑觎之心。你瞒得天下人,却是瞒不过我!”
安禄山早有不臣之心,却是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反,是以,每次经过龙尾道时,总是左顾右盼,那是因为他轻天下,以为天下可取。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从未对人说起过,就是他惧怕的李林甫也不知道,竟然给李昌国一口道破,安禄山如同给雷霆击中,脑中嗡嗡直响,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手指着李昌国,半天说不出话来。
“节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李昌国,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节度大人不利,拿下了!”
几个曳落河冲进来,把安禄山木桩似的样儿看在眼里,冲李昌国咆哮起来。
“滚!滚!给我滚!”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安禄山突然冲他们咆哮起来,怒火万丈,好象见到杀父仇人似的。
“……”
几个曳落河直接无言,这马屁拍到马腿上,把安禄山那副想杀人的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惊惧,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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