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难改掉的,说要走就得走。”
顾春芽便叹了口气。
过了几日,他们去送卫大夫。
顾春芽红着眼睛道,“舅父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公公婆婆不在了,您可是相公最亲的人了。”
卫大夫眼神温柔,笑着看她,“琅儿现在最亲的人是你,你在他身边,我放心的很。”
“可是……”顾春芽咬了咬嘴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卫大夫语气温和,可听得出来他依旧没有不走的意思。
“舅父,您多多保重。”傅琅却很直爽的道,“等您年纪大了,一定要回来,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顾春芽顿时无语。
卫大夫哈哈笑了,“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嫌我这嫌我那的。”
傅琅笑了笑,很认真的道,“当然,舅父最好还是找个舅母,没有什么比有自己的儿子更好的事情了。”
卫大夫一下子抿住了唇,过了会儿,伸手一拍傅琅的肩膀,“舅父记住了,不过一切都是天意。”
傅琅道,“母亲去世前不忘叫我成家,可见有个妻子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母亲还在世,恐怕舅父的耳朵也不得清净。”
他们兄妹两个感情极好,卫琳还在时,就很关心卫大夫的终身大事,见到了,没有一次不说的,卫大夫想到卫琳跟老人家一样,絮絮叨叨,说着不成婚的坏处,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妹妹唯一不支持他的事情。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他的心也好像死了一般,这些年又带着傅琅,更是没有多少心思。
也许,他是该考虑考虑了?
卫大夫点点头,对二人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等我身体不便了,自会找你们的。”他神色越发温柔,“你们对我来说,亦是最亲的人。”
三人依依惜别。
王昌平在旁边抹眼泪,他其实也劝过卫大夫的,可卫大夫是个很执着的人,他有自己的追求。
人有时候就是两难,总是要舍弃什么才能得到什么,但到最后,他们总就会知道最重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送走卫大夫之后,顾春芽便去了点心铺。
结果邱直竟然不在,她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
“刚才邱姑娘过来,说王姑娘不舒服,大师兄跟邱大叔便着急的走了。”一个弟子回答。
顾春芽也就有些担心。
好一会儿邱寿回来了,她忙问王姑娘怎么样。
邱寿笑容满面,“回掌柜的,我要当爷爷啦!”
原来王姑娘有喜了。
众人都笑起来,纷纷过来恭贺。
伯都嫉妒道,“我家那海什么时候能娶娘子啊,哎,我还得等好多年才能抱孙子!”
那海今年才十一岁,之前跟着顾明益学习,早就会识文断字了,只不过他是外族,家里也没有什么考功名的想法,如今也是在酒楼实习,当然,并不是当厨子,顾明瑞是叫他多学学,以后做个厨房的买办。
一团恭喜声中,只见钱信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庞元济。
“怎么了?”顾春芽问,“他又干什么坏事了?”
钱信是庞元济的徒弟,已经得到他几分真传,也很尊敬庞元济,却是不敢接顾春芽的话,只道,“我见师父往这个方向的,只当在这里呢。”
“是不是轮到他烧菜,他又跑了?”顾春芽可不给庞元济面子,这家伙最是不守纪律的,是该好好严惩!
下回他再乱跑,应该罚他不准烧菜,他不是不烧菜就手痒么,痒死他好了!
钱信忙道,“师父是被迫的啊!”
听说是被迫,点心铺的人都很好奇的围上来。
顾春芽自然也很奇怪,“怎么被迫了,他们的酒楼,还有人能把他吓走?”
庞元济的敌人基本已经消除,他那几个庶弟看着也不会是来酒楼捣乱的。
钱信见他们一个个盯着他看,只得道,“反正你们早晚晓得,我就说了,师父是被一个姑娘给盯上了,那姑娘可是大将军的女儿,最近三天两头的往酒楼来,专点我师父烧的菜,烧了抬上去,又挑三拣四,把师父给气死了,师父现在见到她就头疼,所以刚才那姑娘来了,师父就逃走了。”
众人听了大笑。
庞元济这是惹上桃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