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妹子,你看你这说的,这事儿你要想弄明白,你去找园区,园区要是改了政策,我能不办吗?我们一个村儿乡里乡亲的,天天来找的我们也烦。你要是曝了光,能把这事儿办了,也省得我老被天财叔他们找!”二权说完,从桌上拿起了电话,假意要拨出去。“天财叔,没啥事儿我要办公了,你看带着侄女在咱村儿转转吧。”
村主任下了逐客令,欢欢爸只好带着冯幂萝从村委会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
“叔,这个事儿,看来还得去找园区,如果他们没有书面的材料证明这个事合法,经过报道应该能解决。”冯幂萝说道。
“园区在一村儿啊,我借个摩托带你去?”欢欢爸问冯幂萝。
“一村儿远吗?”
“原来有三里地,现在用几个绿草地连起来看不出来,整个九个村儿都要连成片。”欢欢爸说。
“1500米呀,那咱走着过去不就行了。”冯幂萝说。
“平时我们都是走着过去的,就是怕你城里人不习惯。”欢欢爸又是呵呵一笑。冯幂萝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多面性,就像欢欢爸。老实巴交一个农民,为了自己的子孙争福利时,却又刚毅而坚决。
“叔,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冯幂萝跟着欢欢爸沿着一条石板路向一村走去,路上除了明显的新造绿化带外,可以看到远处一片片的树林。“那就是防风林,过了林子就是海。林子这头是生活区,那头是观光区。”欢欢爸给冯幂萝介绍着。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欢欢爸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一村儿,园区管委在一村儿里。”
“叔,上门女婿的事你找过园区吗?”冯幂萝问。
“没哇,都是去村儿里问的,这园区咱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儿,都是管不了事儿的。”欢欢爸说。
长山县沿海生态园区的管委属于副县级机构,比一般的乡镇高半级。办公楼虽然掩映在青藤绿树中,但是三层楼的高度,远远地就显示出了气势。
接待欢欢爸和冯幂萝的是负责信访的一个干部。了解清楚他们的来意后,走出了信访室。
“应该是去找部门了解情况了。”冯幂萝看出欢欢爸有些紧张,安抚道。
不一会儿,信访干部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份a4纸大小的材料。“大叔,你看这是不是你签的入股协议?”
欢欢爸拿过来一看说:“是,这是我家的那份。”
“您看,第八条里第二项里写的很清楚。如果原户籍地不是我县、随妻婚迁至我县户口的男性及其子女是不能享受入股待遇的。”信访干部翻了翻这份协议,在最后一页,指着一行字对欢欢爸说:“你看,这里面有协议只要户主签了字就生效,大叔你签了字,这协议就是你们家认可的。”
“当时全村儿去村委会一起签的,就说是入股协议,村干部给讲了讲咋分红,没看里面有不给上门女婿的字啊。”欢欢爸一听是自己放弃了女婿和外孙的权利,急了。
“你们村儿当时是咋签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份复印件确实是您家的协议,九个村儿都是这么签的。您看还有啥要问的?”信访干部礼貌地说完,准备接待下一个群众。
欢欢爸急眼的表情,让冯幂萝觉得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局。居然会有这种事,符合开放的情理却不符合传统的情理,明明依法可以享受的权利却又被自己签订的规定给限制了。这个问题,究竟找谁能解决,难道是个死局?这趟长山,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