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一天的工作全都回到家里看电视。滨海的餐饮、娱乐、商务流通等行业受到严重打击。
市里为了挽救危机四伏的各个行业,要求滨海各级媒体的主要精力必须放在引导市民理性看待非典、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上。
“没有人会注意自己穿什么,没有人会想到别人吃什么。有市民头疼发烧,就打来电话问我们自己是不是得了非典。你说我们是医生吗?”马珍妮愤愤地抱怨着近日的忙碌。
非典漫延、伊拉克战争、张国荣跳楼,这三个话题在2003年的春天,忙坏了全国的记者。
马珍妮和冯幂萝都不会想到,就是这场排山倒海而来的非典风波,会让她们两个好姐妹再也没能在同一个平台上,实现自己的梦想。
2003年4月20日,一张《关于时政部见习记者马珍妮玩忽职守的处理决定》贴在了3号楼进门处的告示板上,马珍妮被劝退了。
“4月18日上午,我社接到上级通知,以后所有与疫情有关的新闻稿件,全部使用国际上刚刚确定的称呼sars。4月18时下午,时政部见习记者马珍妮采写的相关稿件中仍然使用了原有的“非典型肺炎”这一名称,并将“疑似病例”中的“疑似”漏掉,直接造成4月19日凌晨3万份初版报纸报废。对我社新闻工作的专业性和严谨性造成恶劣影响,并带来直接经济损失1万5000余元。现经报社编委会研究决定,对马珍妮处以劝退,永不录用。”
“珍妮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看到这份处理决定,冯幂萝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拨通马珍妮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哭声。冯幂萝向吕昊儒请了事假,在报社后巷的石凳上找到哭个不停的马珍妮。
冯幂萝把马珍妮带回自己的家,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错误,真的是你犯的吗?”
“呃呜~那个稿子是我写的,可是没接到要改名叫sars的通知,而且我真的没有漏掉疑似两个字啊。”马珍妮哭得十分委屈,她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这些错真的是你犯的,可是你还没有过见习期,稿子怎么会是你的名字来发。更何况,责任编辑为什么没有受到一点处分?记者的稿子,编辑不签字,怎么可能拿去排版?”冯幂萝努力寻找着其中的疑惑。
“那天的报纸是我自己编辑的,所以编辑的责任也得我承担。”马珍妮的话让冯幂萝没了办法。在社会部这么久,冯幂萝从来没有遇到记者自己采完回来自己编辑的情况,难道时政部是为了简化流程吗?
“你不是很早就不用做见习编辑了吗,怎么偏偏那天就是你了?”冯幂萝的问话一下激起了马珍妮的伤心事,本来小声抽泣的她大哭了出来。
“自从我爸爸去了外侨办,他们就开始欺负我,什么活都让我干,经常让我加班……”委屈吐了一半的马珍妮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停了下来。冯幂萝递给她一张面纸,不敢继续问。
“反正我都要走了,你知道就知道吧。其实我爸爸以前是东海区的区长,我来这里工作是我爸爸托的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没用的人,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你。”
“我晕,你家里是当官的啊,难怪你什么考核都能拿到优秀。”
“我是真的想当记者啊,从小就想当个记者,所以才求我爸爸帮忙的。可是上个月,不知道有什么人事调整,就把我爸爸调到外事侨务办当主任去了。”
“那不是一样的正处级吗,有什么区别吗?而且你爸爸被调走,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懂的,虽然一样是正处级的职务,我爸爸说外侨办就是养老的,手里没有一点权。他还说让我在单位好好表现,可能会出麻烦。”
在马珍妮看来,她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她一点也不清楚。冯幂萝拍着马珍妮的背,劝她不要太难过。
“我又能为马珍妮做什么呢?”冯幂萝轻叹着,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记者,无权无势。即便她真有通天的本事,又能为空有梦想没有实力的好朋友做多少呢?马珍妮只是一个当权者攻击另一个当权者的牺牲品,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像马珍妮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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