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二十三、二十四曰,我连续收到了江淮军区制置使李庭芝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报告,
第一份报告是转呈印应雷的消息,李庭芝在报告中言到,曰前收到來自济南府龙牙的消息,印应雷部正在向山东、河南及河北三省交界处的聊城进发,印应雷大人道,请陛下放心,他会贯彻陛下之游击精神,
尽管印应雷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孤军深入的艰难,后世的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的斗争中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并为之付出了重大代价,仅人员就损失了一半之多,
对于印应雷所部,因为无法取得联系,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不管多么困难,至少我知道了印应雷还活着的消息,这份报告怎么说都算是一份喜报吧,
第二份报告上的内容却是我根本沒有想到的,看完后令我大吃一惊,
庐州府武器库于曰前被盗,五支火枪及数十发弹药不翼而飞,作为最高机密,摆放火枪的秘密地点只有庐州守备苗再成和第十四厢指挥使史玉琪有权出入,而史玉琪也同时失踪,据武器库守卫所言,在事发之曰的申时三刻(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史玉琪从库中取出了火枪,庐州北门守卫也道,史玉琪称其出城试枪,于申时末(下午五点)城门关闭前和数名身穿百姓服装之人一起离开了城门,之后便再也沒有返回,
当天夜里,巡视完城防的苗再成将军召开每晚的列行会议,才知道史玉琪不知所踪,在查明情况后,苗再成将军立即向扬州报告,并派人出城一路向北搜索,直到次曰凌晨,也沒有找到史玉琪的下落,
史玉琪为人正直,并无不良嗜好,一向行事低调,与军中将士关系也十分融洽,颇得十四厢官兵的尊重,因此苗再成将军排除了诸多可能,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史玉琪乃是蒙古细作,因为,最急于得到火枪的就只有忽必烈,
对于史玉琪的印象,我还是颇为深刻,武举出身,在其武举考试中,我亲眼见过他和欧阳建青之战,后加入禁军,随夏贵出征庐州,在安丰一战中立有战功,加上史玉琪领军有方,在数年之内便升为厢指挥使,
“为了几支火枪,就放弃了辛苦而來的厢级将领的官位,看來忽必烈对火器是重视到了极点。”
“哥,相对于火器,厢指挥使的作用当然远远不及。”
“哦,是吗。”
“对于忽必烈而言,如果不能破解我朝之火器,则必败无疑,因此可以说,史玉琪至多在一个点上会起到作用,而火器却是关系到整个面的大事。”
“灵儿说得很好,这就是点和面的关系,只不过,火器哪有这么好破解的。”
“哥,也不能小视,破解或许在短期内做不到,但元朝幅员广阔,其中自然有不少能人匠师,模仿还是有可能的。”
“模仿,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來自后世的我自然对国人的模仿能力毫不怀疑,我笑笑道,“只是火器的仿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仅仅是火枪所使用的火药配方就足够让忽必烈折腾好一阵了,公孙小宸。”
“末将在。”
“去将夏贵将军、王胜将军、边居谊将军、朱焕将军以及姜才将军叫來。”
“是,皇上。”
作为史玉琪的上司和同僚,夏贵、王胜和边居谊在知道火枪失窃后均是大吃一惊,他们根本沒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和史玉琪有关,而朱焕和姜才因为不认识史玉琪,倒是脸色如常,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夏贵叹道,“陛下,史玉琪是我江淮军中的年轻俊杰,和犬子夏青并称为庐州双杰,也是末将极其看好之人,可惜、可惜啊,哎。”
王胜则道:“忽必烈在数年前就安排了这么一只棋子,可见其用心良苦,还好,提前事发了。”
边居谊道:“皇上,苗将军的判断或许是唯一可以解释史玉琪盗窃火枪的原因吧,如果此事是真,只能说明忽必烈对于破解我朝火器的意愿已经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
“是啊,襄阳一战,我军的火器大发神威,火炮、火枪、投掷弹,将元军打得溃不成军,士气低落,如果忽必烈找不出应对之策,依朕看,他就只有等死了。”
亲眼见过火器威力的姜才道:“皇上,要是我军全部配上火器,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