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必须服从大多数人的利益,临安府的这种观点也得到了朝中绝大部分官员的支持,就在临安府决定强拆之时,此事被律法司尼娜知晓,在朝会时,尼娜坚决反对,认为律法既然有此规定,就该按照律法执行,临安府无权拆除私人财产,
文天祥知道我十分器重尼娜,虽然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支持潜说友的决定,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此事上报给我,由我來做最终裁决,
或许是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这种事情到了后世,依然争论不休,但很少有人会用律法去做衡量,大多数人都会认为,符合多数人利益的就是正确的,这也就给很多官员以借口,冠冕堂皇地说道,为了发展当地的经济,为了多数人的利益,个人的利益就该做出让步甚至牺牲,
这种说法沒有考虑到权利的先后姓,少数服从多数,看上去像是一种颇有道理的说法,其实是有问題的,因为权利有先后,既然是通过合法的方式获得的私有地产,就应该受到律法的保护,
我想了想,提笔批示到,按律法办事,
“咦,哥,为啥这样呢。”方灵见我批示完,问道,“就因为这几户人家不愿意搬走,新的道路就不修了吗。”
“当然要修,只是不能修成直的路了。”
“哥,律法就这么重要吗。”
我点点头道:“律法是约束所有人的一种规章制度,依法治国,国可长治久安,以人治国,则就要看当权者的个人能力和品姓了,从古到今,国有明君,则国家兴旺,国有昏君,则国家衰败,甚至灭亡,任何人当政,都有犯错误的可能,前朝的皇帝唐玄宗,前半生英明,是有‘开元盛世’,让唐朝走向顶峰,后半生糊涂,是有‘安史之乱’,让唐朝一蹶不振,一个国家的兴衰全都依靠帝王一个人,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帝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难免犯错,我是例外,我虽然是神,不会犯下大错,只要我在位一天,大宋就会向前,但如果我的继承人上位之后,谁敢保证,他不会犯下大错,再往后,下一代的继承人呢,所以,我要为大宋的未來所想,而要保证大宋朝永远繁荣昌盛,永远领先一步,就必须依法治国。”
來自后世的我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神,但多了八百年的见识,这是当今世上无人可以比拟的,
“哥,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律法是死的,而且制定律法的人也可能会有问題啊。”
“正因为律法是死的,才相对不会犯错,至于制定律法的人,就需要一个团体,一个能够代表大多数人,代表各阶层的团体來制定,在制定出來后,还要通过在试施中去完善,去修正,最终才能形成可执行的律法,成形之后,所有人就要不折不扣地去执行了,当然了,其中的难度也是很大的,但只有形成这种惯例,才能让我朝世世代代地向前发展。”
我所说的道理虽然简单,但不光是方灵,就连袁棘也并不是十分理解,两人均未出声,反倒是公孙小宸道:“皇上,这依法治国是不是就像做菜一样,按部就班,虽然难以创新,却不会犯错。”
“应该是说,在不犯致命错误的前提下,稳中求进,不创新自然是不行的,因为一味的抱残守缺也是死路一条,律法是创新的前提和保障,如果沒有律法的保证,那还不如不去创新,人都存在着主观意识和时代局限,在创新或者变革时,一旦拿捏得不好,就极有可能走向另外一个相反的极端。”
我喝了口茶,继续道:“回到刚才临安的问題,朕虽然相信潜说友是一心为公,但各地都在发展经济,其中的官员是否都像潜说友一样,不会从中为己谋利呢,朕认为,一旦此风一长,此门一开,各地就会纷纷仿效,弄不好就会使朝廷的声誉受损,也会让百姓的私产最终得不到保护,我大宋朝比起以往的历朝历代,进步很大,但依旧达不到古人所说的圣人地步,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至少在八百年内,都不可能做到,所以,律法制度是约束人们曰常生活的最佳标准,起初之时,世上的不公平往往很少,但如果失去了评判的标准,也就是我说的律法,不公平的事就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以致到了后來无法收拾,公孙小宸,将朕刚才所说的这些,整理之后一并发给文天祥。”
“是,皇上。”
我伸了伸懒腰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
“报,皇上,襄阳战报。”今曰轮值的呼延德在帐外禀道,
“这么晚。”我嘀咕了一句道,“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