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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世子去找那些家丁们问话了?迟大娘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些家丁,都是贺家的死士,在老爷临终时发过誓,要誓死效忠小姐的,何况他们也没那么不顶事儿,三两句话就能吓得把实话给讲出来。
可是,今天世子特意跑来说这么一番话是为了什么?
这时,小红已经端着茶过来了,迟大娘看见,急忙说:“世子,请喝茶。”又对小红说,“小姐恐怕就要醒了,你赶紧进去服侍。告诉小姐,世子来了。”
小红答应着去了。
殷子桭慢慢喝着茶,又问迟大娘,在这里习不习惯、觉得宁州的风土人情与京城相比如何、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等等,迟大娘一一作了回答。然后,殷子桭就告辞了。
迟大娘有些诧异,不相信这位精明的世子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于是笑道:“世子不等一会儿了?我家小姐,这就要醒了。”
殷子桭说:“我不等了,军营里还有事呢。等你家小姐醒了,告诉她我来过。”
迟大娘看着殷子桭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开始仔细回忆她们诱杀阿全的全部过程和每个细节,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会给他捕捉到。至于叶紫灵的失踪,都没有发生在王府,那他就更是无从查起了。那么,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思虑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到贺昭云的房间。
贺昭云已经醒了,小红正在给她梳头。听说殷子桭专程来看她,当即兴奋道:“表哥真的来看我了吗?什么?又走了?迟大娘,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叫表哥多等一会儿呢?对了,你们为什么不刚才就叫醒我?”
迟大娘说:“小姐,世子说军营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你们可以早点儿叫醒我么!”
“可是,奴婢总觉着——”迟大娘看贺昭云这么高兴,真的不忍泼她冷水,可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世子这次来,是有别的意思。”
贺昭云不高兴地瞪着她:“迟大娘,你知不知道,表哥好容易才到我这里来一次,他能有什么意思啊?”
迟大娘皱眉道:“因为奴婢听见,世子问起了小红上次阿全的事情。”
“表哥怎么会忽然想起问这个?”贺昭云也有些疑惑了,“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小红,刚才表哥问你什么了?”
小红说:“世子就是问奴婢,上一次,阿全有没有将奴婢怎么样。世子问得很突然,奴婢都不知道怎样回答了,还好,迟大娘出来叫奴婢去沏茶,否则奴婢说不定会答错了呢。”
贺昭云一脸的兴奋神色顿时消失,代之以疑惑和恐惧:“表哥怎么会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呢?”
迟大娘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啊。”
贺昭云那喃喃自语:“也许,表哥只是随便问问的吧,他和小红,也不知道说什么。”
迟大娘摇摇头:“小姐,这北平王世子,可不是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恐怕,不会被咱们轻易就这样骗过去?”
“可那又怎样?”贺昭云安慰着迟大娘,却听起来更像是自己在安慰自己,“阿全已经死了,叶紫灵这会儿恐怕也变成了一个面貌丑陋的怪物,咱们不用怕。”
小红也说:“是啊,咱们根本就不用怕的。那叶紫灵,容颜已毁,筋骨皆断,且变成了哑巴,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就算她能被世子和庆盛昌找到,可也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何况,叶紫灵自己也不会知道是谁劫持了她,并将她变成了那个样子。所以啊,咱们根本就不用担心。迟大娘,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啦,我也知道,世子很聪明的,可是他再聪明,也要先找到证据啊!如今他哪里有证据可查?说不定啊,那个叶紫灵这会儿早就已经死了吧。”
贺昭云也觉得迟大娘有些草木皆兵了:“奶妈,拜托你以后不要吓唬我了。小红说得对,表哥不会查到什么的,就算他能找到叶紫灵,也会认不出来她了。”
迟大娘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是贺昭云已经不理她了,而是吩咐小红:“小红,将我新做的那件白底水红牡丹花的裙子拿来,我今天要穿。哦对了,将我那对儿白玉耳环找出来,那对耳环,配这件裙子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