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是有何贵干呢?”
杨老板和朱老板对视了一眼,杨老板说:“曾老板,我们知道,我们那样做十分对不住你,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金顺和承泰虽说规模比不上恒裕,可也养着几百口人呢,我们做老板的,也不能眼看着他们全都喝西北风去。所以,这次的事情,还要请曾老板体谅一下,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曾广成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专程来和我说这些废话,那不如这就请回吧。”说完就要关门。
杨老板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台阶儿:“曾老板!曾老板!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请曾老板让我们进去说话吧!”
曾广成站在门里面,定定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当然,门是开着的。
杨老板和朱老板大喜,跟着进去了。
曾广成进了屋子,只管自己坐下,淡淡地说:“二位老板请见谅,我这里已是门庭冷落,今非昔比,也就不和二位客套了,茶水点心一概没有,二位有什么话尽管快说吧。”说完,向椅子里面深陷了一点,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而后闭上双眼,泥塑木雕一般,仿佛睡着了。
杨老板自然知道他并没有睡着,这几天的曾广成,哪里还能睡得着觉?于是说:“曾老板,按理说,我们不该这个时候还来给您提这个事儿,可是您看,如今无论是恒裕,还是金顺和承泰,都已经是前路将尽了。之前接了那么多订单,现在却没有办法做出来,最多再过一两天,那些客户就会找上门来退货了。”
曾广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低低地“唔”了一声:“直说吧,你们的意思。”
杨老板诚恳地说:“曾老板,不是我们落井下石,也不是我们忘恩负义,而是我们都是生意人,而既然是生意人,就该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就该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如今,咱们三家木器行都是元气大伤,要完成那些订单,根本就是力不从心。不瞒曾老板说,不仅仅是恒裕在这短短两三天里走了很多工匠和伙计,就是我的金顺和朱老板的承泰,吵吵着要走的人也不少啊!”
朱老板在一旁拼命点头,以证明杨老板的话是真的。
曾广成终于睁开了眼睛:“杨老板,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了吧,这样兜圈子,你说着不累,我听着倒有些乏了。”
杨老板也觉得,这铺垫太长了,索性一咬牙、一跺脚:“曾老板,不瞒您说,今天我和朱老板前来,是想劝您将恒裕现有的订单全都转到庆盛昌去!”
十分出乎杨老板和朱老板的意料,曾广成并没有大发雷霆,而只是嗬嗬冷笑起来:“二位老板这么快就靠上庆盛昌那棵大树了?”
朱老板略微有些羞惭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曾老板,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店里几百号人,都指着我们吃饭呢!我们倒无所谓,好歹家里还有些积蓄,可让那些工匠伙计们怎么办?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干陪着我们等您曾老板力挽狂澜啊!”
“唔,这么说,这就是林世杰帮助你们的条件咯?”曾广成笑了笑,“可是,如果我不答应呢?”
杨老板说:“曾老板不会不答应的。你这样干耗着,对恒裕有什么好处?对您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我私下里猜测,当初同文县的费老板拿了这么多银子给您,帮助您开了这家恒裕木器行,并不想要这么一个结果吧?”
曾广成痛苦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杨老板接着说:“曾老板,该放手时就放手吧,您是争不过庆盛昌的。虽然您以前被林家诬陷,那种委屈和气愤我们能够理解,您想报那一箭之仇在林家面前扬眉吐气我们也能够理解,可现在,恒裕真的难以为继了。那个已经过世的工匠,官府正在追究,作坊和店铺里,原先从庆盛昌过来的工匠和伙计,也全都回去求着林大少爷重新接纳他们,其余的工匠和伙计,也走了至少有四五成了。那么曾老板,您又何苦勉强支撑呢?不如就将订单全都卖给庆盛昌吧,好歹,还能赚回一些来,不至于血本无归啊!”
朱老板也接口道:“曾老板,我们这也是在替您着想啊。您这样僵持着,最后的情况只会愈来愈糟。如果我猜得不错,同文县那边的费老板,已经修书来问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倘若是您再这样死守下去,您还怎么去见费老板?费老板资助您开了这家木器行,就算不指望您赚个盆满钵溢,可也不能够赔得一塌糊涂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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