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和钟婆子笑道你们两个啊,不见面想得慌,见了面又吵得慌,真真是上辈子的冤家。”
乔婆子也笑了我和老夏不是冤家,这金姑娘和二少爷才是冤家呢。哎,你们说,这金姑娘心里到底是想的呢?她的亲哥哥金福,是被二少爷害死的,而现在,她又给二少爷怀着孩子,若是她给二少爷生了孩子,那百年之后见娘家哥哥啊?”
夏婆子又抬起杠来这用你操心啊?人家金姑娘是林家长孙的生母,百年之后自然是要埋在林家的祖坟里的,如果二少爷这辈子都没有娶正妻,那她是可以和二少爷同穴的,哪里用得着去见她娘家哥哥?”
乔婆子一看夏婆子又针对,有些急眼了,声音提高了八度哎我说你这人回事嘛,为我说一句话,你就非要不同意?金姑娘这没名没分的,可能埋在林家祖坟里啊?你做梦呢吧?无不少字”
两个人可能以为金玲珑已经睡着了,所以毫无顾忌地在院子里大吵起来,急得佟婆子和钟婆子赶紧劝架,可她俩嘴笨,根本插不进话去。
夏婆子说现在是没名没分,可日后生下林家长孙,老爷和二少爷给她一个名分不就行了?说不定看在孙子面上,老爷让她做儿儿也未可知呢!”
乔婆子的大嗓门也毫不相让你可真是做梦呢。金姑娘只是一个仆人的,可能做二少奶奶?”
“不能做?生下就能做!”夏婆子双手插在了肥胖的腰间。
“我说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乔婆子瞪圆了双眼,挑衅地看着夏婆子。
院子里的四个婆子,两个只顾着吵架,另外两个只顾着徒劳地劝架,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正在睡觉的金玲珑,早就被吵醒了。
金玲珑本来瞌睡就轻,自从被林世伟软禁在那个别院之后直到现在,精神恍惚,情绪低落,吃饭没有胃口,睡觉总做噩梦,再加上夏婆子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在院子里吵闹,就算是本来睡得香甜的人也会被吵醒,更何况是金玲珑这样本来就整宿整宿睡不着的人了。
金玲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一面听着夏婆子和乔婆子愈来愈激烈的吵闹,听着钟婆子和佟婆子杯水车薪的劝解,脸上不悲不喜,而是坐在妆台前,卸去钗环,因为这是林家的,又拿了梳子,慢慢梳着头发,给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髻。
忽又想起来,穿的这身衣服也是林家的,于是打开箱子,找出了那天被林世伟强行带走时穿的那身粗布衣服。
这身粗布衣服,金玲珑一直没舍得扔,虽然林世伟在别院中给她的衣服和后来林世杰给她的衣服都比这身衣服都要华贵精致得多,可她仍旧没有舍得扔掉这身衣服,而是洗干净,放了起来。这身衣服,既承载着她对以前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时光的怀念,也承载着对那天突然被强行带离家门的痛苦而屈辱的回忆。
她梳好了头发,换上了那身衣服,照了照镜子,觉得还满意,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结实的大肚子青瓷花瓶,犹豫片刻,一闭眼,咬着牙向的肚子狠狠砸下去。
可随即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忍不住叫出声来。
院子里的四个婆子停止了争吵,惊愕地互相看了看,却谁都没动,只是静静地听着屋子里那沉闷的、缓慢的、仿佛敲在人心上的钝响。
夏婆子轻轻叹了口气;“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乔婆子满眼都是不忍的神色真是作孽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求佛祖不要怪罪我这子吧,我也是出于无奈呀……”
四个人等了一会儿,走到屋子里去看。
金玲珑已经大汗淋漓,刘海贴在额头上,并且由于极度的痛楚而跌坐在地上,但仍然紧紧抱着那个大肚子花瓶,一下接一下地往肚子上砸。
几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看见她身上穿的那件浅杏色的粗布裙子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急忙抢上前去捉住她的双手金姑娘!金姑娘你这是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金玲珑仿佛疯了一般,且力气突然大得惊人,一下子挣脱了夏婆子和钟婆子的手,一边用了更大的力气用花瓶砸肚子,一边嘴里嚷着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这个……”
四个婆子费了好的劲儿才将她手里的花瓶夺掉,可她仍在哭闹不止,一改往日的安静,对着几个婆子又踢又打,不停地叫着不要拦我!我要杀了这个孽种!我不要给林世伟那个畜生生孩子!我不要给杀死我哥哥的凶手生孩子!我要杀了这个孽种!我不能对不起哥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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