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脸色一变,急叫道:“快走公子爷,是玉郎来了!”杨昊听到“玉郎”两个字,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这些天为了不让先前的朋友看出自己是个水货,杨昊颇费了一番心思。他先从小鱼那打听朋友的家世背景,和自己的亲疏关系,以及个人喜好,等等。然后,他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熟记于心。等朋友来访时,他一概少说多听,并嘱咐小鱼见机逐客。这一个月来,杨昊陆续接待了十几拨来客,应付的滴水不漏。
然而这个“玉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玉郎”名叫殷桐香,是杨庆世交莱国公殷开最宠爱的小儿子,与先前来的那些泛泛之交不同,殷桐香和杨昊是一口锅里搅勺的真弟兄,想过他这一关绝非易事。
杨昊脑中一片混沌,他正在思索应对之策,一个短小精干的白衣少年大步闯进了练功房,一把薅住杨昊的衣领,破口大骂道:“呆瓜,看你干的好事!”
“玉郎,你这是干什么?”杨昊想把殷桐香的手甩开却没有成功。殷桐香比杨昊小一岁,矮半头,身材精瘦,面白唇红的像个女孩子,不过一身功夫却不在杨昊之下。
“干什么?”殷桐香气哼哼地逼视着杨昊,“我问你,祁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大丈夫敢做敢当,你现在就娶她进门,咱们弟兄还有得做,不然,往日的交情一刀两断!”
杨昊暗暗叫苦,祁玉又是谁?自己怎么跟她扯在一起了?
“你哑巴啦,说话!”殷桐香的手上加了一分力道,杨昊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下小鱼慌了,她流着泪哀求殷桐香:“六爷,公子爷醒来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过去的好多事他都不记得了。就算他过去做过什么荒唐事,您也该好好跟他说。您要是把他掐死了,夫人可怎么活呢。”
“这……”
殷桐香突然没了主意,章夫人是自己义母,膝下就这一根独苗,杨昊真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可吃罪不起。
“我也不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可这种龌龊事是人干吗?”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杨昊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叫祁玉的姑娘,两情两悦于是就xx○○了,现在祁玉肚子大了,瞒不住父母了,只好来找情郎,谁知情郎竟装失忆不认账,于是……唉,不对啊,祁玉大肚子管你殷桐香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来帮她出头?
杨昊本想问个究竟,但当他看到殷桐香那双怒火燃烧的小眼,顿时就没了脾气,于是他装出一副可怜样:“咳,咳,自打端午节起我就一直昏迷不醒,醒来这一个月,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祁玉姑娘那边究竟怎样,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娶她,总得把话说清楚吧。”
“嗬,祁玉姑娘?”殷桐香冷笑了一声,怒火又起,他的手都快点到杨昊的鼻子上了:“我记得端午前你要我喊她嫂子,怎么,又改姑娘啦?装憨是吧?你他娘的找错了人!”殷桐香劈头盖脸地给了杨昊几巴掌。一张白脸骤然间变成了红脸。白面“玉郎”是个姿容优雅的翩翩君子,红面“玉郎”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小鱼张开双臂护在了杨昊面前,她不敢直视殷桐香的脸。传言莱国公的一个侍妾,因为赌气瞪了殷桐香一眼,晚上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第二天在后花园的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人首两分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死前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杨昊被殷桐香的一顿乱拳打的头脑有些混乱,于是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图景:
一个细雨绵绵的早上,殷桐香喝完一碗稀饭,吃了两个馍馍,穿上那件京城里最好的裁缝用最高的布料缝制的长衫,然后在腋下喷了喷香水,然后哈了口气,觉得口气不太新鲜,于是又在嘴里喷了点香水。
骑上侍从给他准备的高头大马,玉郎公子准备去梨园找自己相好的姑娘。
国公府门前,一个妙龄少女跪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细雨打湿了她精致的脸庞,吸饱了雨水的丝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让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望着楚楚可怜的姑娘,白脸玉郎顿时变成红脸煞星。
他拉着姑娘的手,拖着戏腔说道:“嫂嫂放心,这事我管定了!他若敢负心,我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小鱼见杨昊痴呆发愣,暗暗地拉了他一把,丢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但杨昊却站着一动不动,小鱼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一急就喊了起来:“你快走啊。”杨昊还是木楞地站着,殷桐香却缓过神来,他一把推开了小鱼,因为用力太猛,小鱼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肘部磕在青石板上脱了一块油皮。
杨昊怒视着殷桐香,喝道:“你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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