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终背道而驰,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可是,到了路的心头,会否有人记得,那样的情,那样的景,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风长卷,日消逝,转眼,又是一天……
夜深沉,暮色浓。京城的夜,是铁黑色的。虽然是初六,可是,却看不到星的影子,整处的,整片的黑,看上去,仿佛是固若金汤的黑幕,沉重无比,不知何处的白灵花,正静静地开放,净那一缕缕的香,顺着流风,送到每一个人的鼻端。
花香千里熏人醉,落红遍地终成泥。
城东,一座华丽的院落里,灯火点点,闪温暖光晕。花木扶疏,露微湿。
在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里,灯光尤其闪亮。无数的烛影,在窗棂之上,幻出影影绰绰,风一过,左右摇摆。
此时,夜籁俱寂,更鼓点点,在那个闪耀着星星点点灯火的窗前,静静地倒映着几个人的影子。
有风,轻轻地掠过窗棂,带来落花的叹息。
忽然,一声冷笑,从屋内传来,凝滞了轻来的风,生生地扼住了叹息。
只听一个声音静静地说道:“属下所知道的情况,也就这些了,雪隐和落雪,还在查,所以,属下先行返回,将这些,禀报主子……”
那个稍微低沉的女子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带着微微的沙哑,只是,听那声线,还甚是年轻。而她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很淡,那样的重大的事情,从她的口中吐出,却仿佛只是陈述,听不出有任何关心的色彩,也感觉不出来,有丝毫担心的痕迹。
要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运,都有自己的命。时也,运也,命也。总有一些,是旁人无法了解,也无法代替。
仿佛那样的消息,太过骇人听闻,仿佛,那样的事实,一时之间,还很难以接受。屋子里,顿时沉默起来。
过了半晌,若水的有几分低沉的声音,终于在灯光之下,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好了,这些,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先回去,看他们准备退位典礼……记住,要暗中观察,顺便告诉火阁主,我会在梅宴之后,到达问阁总坛。”
“可是,在我还没有到达的这几天,就要靠你和落雪了……”
灯动,影移,灯下的外来客,细心地领命,然后身子一顿,就在灯下的暗影里,瞬忽而去。
清风一匝,绕发丝,若水手持杯盏,就在烛光之下,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三日前,是她约见问阁主子火流云的日子。
那日,她在那崖下所受的伤未愈,却依时赴约。果然不出所料,那问阁主儿,也是个血性的汉子,待明白了若水的真实意图之后,竟然嗤之以鼻,于是,相信在这个异世里,武力就是一切的若水,也懒得多作解释,两人一言不和之下,便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