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的死物而已......
果然,手中的书卷,被重重地砸在晶莹石雕成的石几上,年轻的贤王,已是脸色如墨。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哼,本宫就知道,他一不缺金,而不缺宝,独独缺的,就是这等可保他百年的护身符。所以,本宫就先硕王一步,奉上此物,若他再不乖乖听话,本宫定叫他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本宫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也有办法收回来……”
那样的话,气吞山河,那样的语气,宛如节铁交错。听在邢蓝的耳中,令他生生地震了一下。
远来的茶香,轻轻地扑入鼻端,可是,那个静静地立在廊下的邢蓝,却觉得衣背,都湿透了......
孤注一掷啊,眼下此举,就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只希望,任毅此人,真有如此大的作用,真的可以牵制住翼王和赵丞相两人......
“殿下,昨夜出宫……”等到年轻的王爷发泄完毕,邢蓝才小心地再说了一句。这件事,至所以选在最后才说,是因为他知道,在端木锦的心里,更看重后者。
“怎么了,是不是皇兄再调查?”贤王端木锦了然的问道,他就知道自己的皇兄不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
年轻文弱的帝王,温文尔雅,礼让下人,没有人知道,这都只是假象。事实上,睿智,心机深沉......
可是,他的伪装,太过完美,他的表演,太过逼真,相信“帝王睿智”这样的事实,举世人中,知道的不过三五......
“他的人查到什么了么?”端木锦容色不动,只静静地问了句。
这也是他的习惯,即便再关心的事,到了唇边,也只不过淡之又淡,冷之又冷。
邢蓝的身子,又再躬了下去,他答道:“皇帝的人私下见了翼王,然后又去到城外,见了一个叫若寒的年轻人……然后就回宫了,并未去过别外……”
“那个叫若寒的人是做什么的?”端木锦皱了皱眉头问道。
“没有查到,只知道那个年轻人武功很高......”
“尽快查清。”
“是……”邢蓝的身子,瞬间站直,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再没了下文。
“那个紫玉郡主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到达风城?”
“紫玉郡主受伤严重,暂时还在月国与雪国的交界地的一处别院里,至于什么时候回到风城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帮一下她吧!”想起那个在她面前受重伤却不妥协的倔强女子,端木锦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动了。
灯下,那个年轻的殿下,冷冷地笑着,冷冷地望着夜幕下金碧辉煌的宫阙殿宇,眉间一分一分地拢起。皇帝暗卫出宫,事情非同小可,可是,究竟出宫做什么去了呢……不会只是为了那个叫什么若寒的年轻人吧......
若寒……只能说,这姓,真有意思......
邢蓝不宜久留,端木锦挥手让他退去了。然而,他就站在廊下,一动也不动一下。
遥遥宫墙,锁了他的母亲和爱的女人一生的年华,而他们这些所谓的王爷,不过是这宫墙之内衍生的囚徒而已,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和那些寻常百姓一般,自由地生活,安静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