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样,我并不想像你这样一直活在仇恨里,再者,你觉得你恨着一个死人,还有什么意义吗?”说完,便再也不管郝萌的态度,快步离开了亭子。
郝萌挺直着背,就一个人那般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凳上,微微低着头,耳边的碎发滑落下来,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握住杯子,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看着有些可怖,那杯中的茶水已是冷透,她却是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御书房里,朱祁钰与朱梓骁相对而坐,似是十分亲昵地喝着酒,朱梓骁拍着朱祁钰的肩膀,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就好像只是家中兄弟闲聊一般地说道:“祁钰,朕本还担心了你许久,以为你经过那一次的事,会有所消沉,但昨日听说你与那郝家丫头顺利成了婚,这才放心了一些,你总算是想开了,没钻那牛角尖。”
朱祁钰喝下杯中的酒液,无奈一笑,此刻他对着朱梓骁的态度也没那么拘谨了,似是十分伤感地开口说道:“不想开又能怎么样呢,那人都已经不会回来了,但我的日子不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吗,皇上您说的对,我不能再让父王和母妃伤心了,我任性了十八年,也该是够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你我也很清楚,她与那个咖法应该都不是普通人,或许她并没有死,只是回去了咱们不知道的地方,那里应该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朱梓骁的语气中也带了淡淡的忧伤,毕竟那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了。
“是啊……只要她能过的好,我便也就安心了。”朱祁钰这般说着,又是将杯中倒满,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神情痛苦。
“你也为莫要想太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朱梓骁又是拍了拍朱祁钰的肩,以一个兄长的口吻劝慰道。
朱祁钰双颊微微泛红,双眼迷蒙,似乎有些微醺了,口齿不清地继续说道:“皇兄您不知道,臣弟我真的很痛苦,其实我还再想着她,我并没有皇兄您想的那么洒脱……”说完,又是狠狠灌了好几杯酒。
朱梓骁低低叹了一口气,还想再继续劝解些什么,那小安子接到外头太监的禀告,便走到朱梓骁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轻声道:“皇上,世子妃娘娘正在外头候着呢,说是已经和郝容华叙完旧了,是不是要让她进来?”
朱梓骁看着已经很有些醉意的朱祁钰,思忖了一会儿,便摆了摆手说道:“把世子带出去,让世子妃带着他出宫,他们进宫的时间也很长了,是时候该回燕王府了。”
小安子躬身应了,便叫了两个小太监,将醉意熏然的朱祁钰扶出了御书房。
朱梓骁将壶中的残酒尽数倒入杯中,亦是一口饮尽,唇角泛出一抹苦涩萧索的笑。
郝黛看着朱祁钰被太监们扶了出来,面上浮起了一抹惊诧神色,连忙上前替换上一个太监,语气中微微带着些担忧地问道:“怎么这才一会儿,就醉成这样了呢?”
那小安子跟在后面,立刻回郝黛的话道:“回世子妃娘娘的话,世子殿下和皇上聊得高兴,便多喝了几杯,不甚酒力,便有些醉了,世子妃您不用担心。”
“谢谢公公了,那我就带世子离开了,不用进去与皇上拜别了吗?”郝黛一边搀着朱祁钰,一边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小安子。
“皇上吩咐了,让世子和世子妃直接出宫,不用再去与她拜别了。”小安子笑着回答道。
郝黛的心这才完全定了下来,搀扶着朱祁钰快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御书房内,朱梓骁仍然在兀自地喝着酒,双眼亦是染上了一层醉意,迷迷蒙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微臣拜见皇上。”朱梓骁听见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却是没有回头,单手托着腮,缓缓回道:“云晟,你来了,朕今日觉得有点难受,你来陪朕再喝些酒。”
云晟抬头,看着桌上那几个歪七扭八的空酒壶,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好言劝慰道:“陛下,饮酒伤身,您今日喝地已经够多了,还是少喝一些的好。”(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