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插着七八支羽箭抱着受伤地女囚飞快地离开了,没有再给云晟发射第二波羽箭的机会。
郝黛跟个刺猬似地在那街道的屋顶上飞奔着,她已经脱了身上的大棉衣,裹在了怀中女子的身上,虽然那衣服已经被羽箭射满了洞,但总也比那女囚身上那件破烂单薄的囚衣要御寒许多。
郝黛感觉得到怀中女囚的气息已是越来越微弱了,她在脑中搜索了一圈,很快就想出了此刻京城中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等到郝黛翻墙进了燕王府的时候,她已经拔干净了身上的箭支,满满一捆的用裤腰带系着,想了一会儿之后,便随便找了个树底下将这些箭给埋了。
郝黛抱着那疑似红杏的女囚偷偷溜进了燕王府后院一间空置的房间里,那房间虽是许久没人住了,但屋中的家居都还算干净整洁,想来定是有府中下人会定期打扫的,郝黛将那女囚放到了床上,从床边的衣橱中翻出了一条棉被,便扔了自己那件破烂的棉衣,将崭新的被子盖在了那女囚身上。
保证那女囚一时半刻不会死掉,郝黛这才能仔细地打量起她来,凑这么近看,虽然那女囚脸上满是血污和伤口,郝黛也能够确认她不是红杏,心中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是在那女囚的脸上转了一圈,郝黛忽然觉得这个女囚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去厨房偷了壶热水回来,郝黛才绞了干净的帕子给那女囚擦脸,等到那一盆子热水都变红了之后,郝黛才总算是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囚了。
小菊……这个与郝黛只认识了不过几天的掖庭宫宫奴,并没有在郝黛的记忆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郝黛也没有忘记她,虽然她现在的模样与当时的仍然有很大的不同,但郝黛仍然能够肯定,这个女囚就是当时她在掖庭宫认识的那个宫奴小菊。
郝黛皱着眉头看床榻上这个奄奄一息地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道识海中的虫虫,“虫虫,她还有救吗?”
“虽然她看上去伤势很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虽然这个时空的医疗条件落后,但若是有经验足够的医生医治,还是有很大可能能救活的。”虫虫很快回答道。
“哎,要是莫昇还在就好了,我现在要找医生可是有点困难呢……”郝黛颇有些无能无力地自语道。
“主人,莫昇走之前不是留给您许多外敷和内调的伤药吗,若是您真的相救这个人,您不妨可以试试的。”虫虫中肯地给出了建议。、
被虫虫这般一提醒,郝黛自然也想到了那些东西,因为莫昇足足给她留了一大包,她嫌带着不方便,除了一瓶易容丸,其他都被她藏在了当初那个小客栈的地板里。郝黛怕拖得时间长了,小菊真的会伤重不治了,便只能先留她一人在这里,她要再赶到那城门旁的小客栈去取药,虽然这样也许有随时被发现的风险,但郝黛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当两个人用,也就只能看小菊自己的造化了。
那么多人的预先埋伏,却还是让郝黛带着那个女囚逃脱了,这简直就是给了朱梓骁狠狠的一个耳光,但朱梓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意外地没有大发雷霆,他兀自凝神思索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问道底下跪着请罪的云晟,“你说你让手下的弓箭手放了箭,那……是受伤了吗?”
云晟听到朱梓骁第一句问的是这个,心中“咯噔”了一下,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了,片刻之后,才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本来按着郝小姐的身手,应是能全身而退的,但她为了要保全那个女囚的周全,并没有使出全力来躲避箭支,她离开的时候,身上中了许多箭……”
“许多是多少?”朱梓骁的眉头微微一皱,拔高声音问道。
云晟咽了口唾沫,只能如实回答道:“据臣当时所见,至少……七八支……”说完,云晟都不敢抬头看朱梓骁的脸色了,即使是这般低着头,他都已经能感觉到朱梓骁那边传来的低气压。
朱梓骁沉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心里是真正害怕起来,七八支羽箭……若是普通人许是就当场毙命了,哪里还能带着另外一个重伤的人突出重围,她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了吗!?(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