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怎么回事?”王大夫拉着夫人坐下,施荫把事又重复了一遍。王大夫和他娘子也是讲理的,知道事情的全部后,反过来给施荫赔礼。客栈掌柜的听见动静,赶忙叫店小二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店小二来了见没事,自去回掌柜的。
瑶儿还闷着头,那小娘子是个直爽的人,走过去对瑶儿说:“小妹子,吓到你了,我天生是大嗓门不要怕。”瑶儿躲在被窝里听到所有的对话,又见那小娘子这么说只得从被子里出来了,满脸通红:“是我不好,见药苦就乱怪人。”
王大夫歉意道:“忘了大部分人都喝不了那么苦的药,早知道就开温和些的药了。”瑶儿的脸更红了,施荫好奇了:“我看过方子,觉得还好啊?”瑶儿一听就炸了,虎着脸道:“还好,虎杖,黄连,石韦都是苦药,其中以黄连最苦,但它其实可以不放进去的。”施荫看着瑶儿,只觉得好笑,一点苦药就可以让他见到表情丰富的瑶儿。那小娘子见瑶儿说话明朗,心中的多了几分喜欢。
王大夫愣住了:“夫人懂药。”瑶儿红着脸点头。王大夫解释道:“原本也是不加的,后来遇到一位前辈的指点,说这样疗效快些。我也试过几次是好的快些。”瑶儿脸更红了:“可太苦了。”那位小娘子快人快语:“你懂药还怕苦。”瑶儿就是因为这个脸红,不想见人嘛。瑶儿强撑着:“知道是一回事,可喝到嘴里是另一回事。”
了解瑶儿的施荫强忍着笑,帮忙转移话题:“不知这药方是哪位前辈指点的?”王大夫一脸自豪:“医怪大人。”施荫一脸果然如此。瑶儿暗骂,那老家伙不教点好的,专门炫耀那个苦药方子,虽然那个方子还是瑶儿告诉沈妙春的。咦,那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小娘子拉着瑶儿的手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是要去哪里?”施荫见瑶儿的疲态,把话接了过来,因见那小娘子爽利,便如实把话说了。没想到的是,那小娘子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起施荫来。施荫有些奇怪,同样了解老婆的王大夫解释道:“我夫人姓施,名荟娘。”施荟娘:“你是忠候府的排行是?。”施荫道:“忠候府的长子,施荫。拙荆,金仕瑶。不知姐姐是?”施荟娘笑了:“施霭茨的二女,比你大两岁。你姐夫是兴山县最好的大夫,王灏。你就是忠候世子,下一任的候爷?”施荫连连称是。
那是施家族长之女,也是施荫的堂姐、唐姐夫。施荫和瑶儿重新与他们见礼,口称姐姐,姐夫,那两位也开始弟弟,弟妹喊了起来。施荟娘这样脾性的人,知道是世子后态度依然没有变化,瑶儿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地位高而巴结你,也不会因为你的地位低而蔑视你,交友就要交这样的。
王灏对瑶儿懂药这事耿耿于怀,便问:“弟妹怎么会懂医的?”施荫不想妻子过于劳累,代劳说了瑶儿和自己的师门。王灏大感意外,比知道施荫是世子还要显得高兴些,不过有些疑惑:“既然都是慈医院的,你为啥还要请我看病。”瑶儿不厚道的偷笑,施荫无奈说道:“慈医院分两支,一支学医,一支学毒。瑶儿是学医的,我是学毒的医术不算精湛。况且关心则乱,我把不出来。”
王灏点头表示理解,施荟娘笑道:“还是我们最亲。家族里就你我两家是懂医的大夫。”施荫道:“姐姐,姐夫在瑶儿病好之前还请不要告诉族里。哪有不去拜见长辈,反而让长辈挂心的道理。”施荟娘热情的说,没关系,不想应承。王灏明白施荫是想给族里一个好印象,抢着应下了。王灏见瑶儿精神渐渐萎靡,拉着荟娘告辞了。
施荫照顾瑶儿睡下,自己则给小家伙们喂食去了。这些事,一般平常人都交于客栈照顾,可瑶儿怕店小二不尽心,怕小家伙吃到不好的东西拉肚子,一路上都是自己照顾。后来施荫疼爱瑶儿,便把活都揽过去了。小家伙们都是会看人下菜碟的主,不是主人或它们相信的人给的草料,绝对不吃。宁可饿肚子,或自己找吃的。七石担当起了情报员的工作,将瑶儿的情况告诉它们。客栈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经过上午的那幕,对它们每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