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和洗头都是累人的活,瑶儿在洗澡水里加了大蒜汁和葱汁,灭虱子的,低估他们脏的程度,每人洗了三遍才通过兄妹两的检验。别院的淋浴房很大,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和主院一样大锅洗澡,毕竟冬天在没暖气的房间是不行的,另一部分是淋浴房。瑶儿说了要求,水从头顶缓缓下流,人站在下面清洗身体,仕萩想了一阵对瑶儿说,是不是类似于龙吐水的样子,瑶儿称是,两人找来工匠说了要求,工匠做出了铜质的没有龙头的龙吐水,龙头被铜管子替代,做成后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现代大型的直嘴茶壶。
八人收拾干净,喂饱饭,已经到了下午,让他们回房休息了,每人发了两条被子。晚上八人除了最小的丫头,都到了很晚才睡,有担心前路的,有激动暗暗许下报恩心的,也有只因为睡着暖被窝而兴奋的。
照常,郭氏旁听,仕萩和金天,瑶儿谈论。最终定下,仕萩教读书认字,认字为首要,读些历史上讲忠义故事的书,给他们说些鹰鸽的事,让他们提高兴趣。要给他们改名,仕萩提出姓不改,男孩的名字用崟(ou)。意味金家在他们心底最深处,金家是他们的基础,劝告他们不要忘本。女孩在名字里加唫(jing)、惍(jing)看字型,口中有金家,心中有金家,金家是她们的依仗。不错名字起的好,仕萩长大了,自己要当米虫了,脑中闪现出的念头就是这个,美好的日子让人向往。瑶儿提出这个名字先给他们,学习三个月后,不合格就剥夺名字,金天和仕萩赞同。
翌日,很早八个人就都起来了,瑶儿不许小家伙过来别院,除了两个女孩子,其余的人也不许进入主院,瑶儿单独也不过来。早上仕萩开始训话,宣布了规则,都是为了让大家对主人产生敬畏。给他们安排了,早上打扫院落和自己住的房间,劈柴,轮流值班烧饭,其余的人读书认字。
问了名字,叶子,八岁的女孩,改名叶子惍;吕狗子,十岁,改名吕鋆;绍基,八岁,改名绍鉴;孔八斤,九岁,改名孔崟;关二狗,七岁,改名关鏊;毛峰,九岁,改名毛鎏,申豹,八岁,改名申鋬。一时还记不住,只听见别院‘猫’‘狗’乱飞。四岁的小丫头是绍基的妹妹,叫绍灵,见她还小,就关照绍鉴,跟他住一个屋,不用她干活,所以也没有改名字。
八个人就七个人能干活,瑶儿就和叶子惍一起凑个数,轮值就由瑶儿和叶子惍开始,叶子惍做饭利落,瑶儿就问她:“你怎么会沦落破房子里的?”叶子惍告诉瑶儿,她的母亲三年前去世了,娘死后一个月后娘就进门了,后娘天天让六岁的她干活,今年春天后娘肚子大了,就把她卖到外省的宜春楼,还没交到老鸨的手里,她就跑了出来,后来不知道方向就跑到这里了。和乞儿们一起的时候,没人知道她是女孩,要一起洗澡,她才说的,原以为仕萩和瑶儿,不会要她了,没想到她也被留下来。两个女孩是做惯这些事的,没费什么功夫饭就好了。
沦落到乞儿的地步,都会是一本血泪史,瑶儿无意去探究每个人的伤疤。叶子惍不同,虽说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可没见过几个女孩子要饭的,引起了她的好奇。还有就是那对兄妹,穷到要饭,可说话不亢不卑,看他们也没有畏惧,四岁的小丫头吃饭极具规矩,把她都比下去了。瑶儿担心的是,他们身上的故事,会不会危机金家,金家不富不贵,经不起折腾。
瑶儿给仕萩提了醒,要他留意绍鉴,在绍鉴没有全盘托出身世之前,把他打杂的。轮流的人那天的课是要自己补得,也是瑶儿和仕萩特意安排,看看谁冷漠,谁用功,谁热情,谁偷懒。饭也是做得五花八门,即使再不好吃,金家也会陪着一起吃,从不会浪费。第一个受不了,那群男孩子做饭味道的是叶子惍,吃不下去了,和她的水准差太远了,特别是绍鉴,叶子惍是女孩,不用劈柴,绍鉴就会快点干完活,等着叶子惍边骂边教,时间长了,大家都会做能下肚的饭和菜了。瑶儿喜欢这个叶子惍的女孩,爱憎分明,敢说敢做,骂人有分寸。瑶儿暗自提醒她,多认点字,男孩和女孩都一样的,就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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