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是真的不怕吃苦,您就收了我吧。”
小大夫不为所动拿出了笔墨纸砚:“我说你写,密陀僧、青琅轩、土殷孽。”这些都不是寻常的药,密陀僧是金属类的药石,青琅轩是玉石类的药石、土殷孽是土质药石,很少有方子用到,即使有也是掌柜的另辟地方收藏的。
瑶儿轻松写了出来,字相当的工整,大伙计顿时脸红了,这些他不会,且有着一手狗爬式的字。这比刚才更具震撼力,在场除了年轻大夫和李大夫,没人知道这是什么药。瑶儿放下笔好笑的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
小大夫含笑和李大夫对望了一眼,对着瑶儿说:“愿赌服输,我们收你了,不过明天要你家大人带你来,有些事还要和你家大人说的。可要提醒你,你来可不会因为你小你是女孩就区别对待。”
瑶儿口称知道了谢过两位大夫,拿了药奔回家去了。上辈子出身于没落的医药世家,传到爷爷时家里已经没人会中医了,只有两本祖传的医书记着两百多张药方,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被爸爸逼着把那两本背了个滚瓜烂熟,十二岁那年爸爸去世后,每次想念父亲就拿出来看看,直到妈妈去世。自己报考北医大也是因此,还拿到了医学博士头衔。那两本药方在不懂诊脉,针灸,不识穴位、药草的瑶儿手里也只是具有纪念意义的死物罢了,后来妈妈去世,这两本书给了陪葬。书中一字一句,瑶现在依然可以倒背如流。现在就是一个可以让那两本书发挥作用,让自己回报这辈子父母疼爱的一个契机。
回到家中,瑶儿没和郭氏说这事,只是生了炉子煎药。服侍郭氏吃过药,睡下,瑶儿准备着午饭,一如往常的等着仕萩,仕萩回来吃过饭做完夫子布置的作业,瑶儿练过字。已快到鸡夜宿的时候,仕萩帮瑶儿把柴劈了,瑶儿大灶上烧上饭,小炉子煎着药,服侍郭氏吃过药,金天带着菜归家了,瑶儿拿了菜回锅热。
一炷香的时间,摆桌吃饭,金天扶着郭氏坐下,仕萩帮着瑶儿把饭菜放到桌上后也坐下了,瑶儿拿着筷子走进来给了他们。仕萩说着欢快的学堂生活,瑶儿,金天,郭氏,时不时插两句,吃饭完毕。
“我有事要说。”瑶儿神情肃穆的对着家里的亲人说。
“哦~~”仕萩,金天,郭氏停下动作,眼中有着疑惑。
瑶儿把今天抓药,当上药童的事说了。金天和仕萩刚听时眼中闪烁着骄傲,等知道瑶儿,真的打算去当药童,父子俩心疼了异口同声:“不行”
“为什么,我会等娘的病好了再去的。”瑶儿不解的说。
“你太小了,当药童很累的”金天回道。
郭氏身体还很虚弱,歪歪的坐在凳子上。没发一言,家里的情况她一直都知道,虽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也要未雨绸缪起来了,家里的进项一直是定的,可开销却是越来越大。送这么小的女儿去做药童,她也舍不得,沉默的等着丈夫做决定。
“可是我以后要当女大夫的,照顾娘不让娘生病,不吃瑶儿最不喜欢的苦药。现在我还小要从药童做起。”瑶儿觉得用扮小装嫩,耍赖的方式是最好的,顺便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免得有一天自己真的当了大夫,吓坏他们。
金天和仕萩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理由,郭氏更是红了眼眶。瑶儿对仕萩使了个眼色,仕萩知道这个妹妹一旦有了目标是如何的固执,且懂点医药也没什么不好。当然当女大夫这话他是随便听听的,便帮着劝说金天:“爹,让妹妹去吧。前几天妹妹跟着娘学针线,把手指戳了好几个眼,看了女红妹妹是没天赋了。”
瑶儿听到这里对仕萩瞪了一眼,金天和郭氏见了又想起那几天的情形,瑶儿很努力、很认真的绣了几天,得到的成果是手上多了几个针眼,多了一块全是线看不出图案的绢子,扑哧,两人都笑了。瑶儿扑到金天身上,把那张红透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金天一把抱住了瑶儿。
仕萩见瑶儿脸色不善,不敢笑她赶忙说:“做药童,好殆算是个技艺,以后也不怕被人取笑,妹妹什么都不会了。”
金天神色严肃的对趴在他身上的瑶儿说:“既然是你喜欢的你就去吧,不过要答应爹爹不要硬撑。”瑶儿点头答应了。等大家都忙完了,仕萩和瑶儿也已回屋上了床。夜晚郭氏吃了药已然睡着了,金天躺在床上,瞧着妻子的病容,想着女儿的决定,记起自己的无用,心疼一阵疼痛,思虑了良久,对明天的事暗下了一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