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痛快!”
看到外公和宝顺如痴如醉的神情,周承业也舀出满满一碗烧酒,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喉咙。虽然这烧酒的味道依然无法与五粮液相比,却是周承业亲手烧制而成,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让他觉得飘飘欲仙。
许久不醉的周承业再一次醉倒了,等他醒过来时已是正午时分。摇摇晃晃地起身之后,周承业发现自己睡在宝顺的床铺之上,同样喝醉了的宝顺正呼呼大睡,口水睡着嘴角流出,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喊醒宝顺,哥俩在后院里洗漱过后,来到院子前面的酒楼之中,胡乱地就着几碟咸菜,吃了几个馒头,喝上一碗稀粥。酒已酿成,酒楼之中暂时无事,周承业便与外公作别,坐上一辆宝顺雇来的长安“计程车”,朝着四门学馆所在的内城方向缓缓而去。
坐在马车中,周承业琢磨着见到兄长周承志之后该说些什么。自从他“偷梁换柱”地混到这大唐开元年间一个多月来,只是从家人的口中偶尔听到一些关于周家大郎的事情,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面。今曰前往四门学馆面见兄长,却是父亲专门交代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从小与他一起玩泥巴、摸鸡鸡的兄长发现了什么破绽才好。
盛夏的午间,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为了让车中的客人觉得凉爽舒适一些,马车厢壁的四面都是敞开着,只用薄薄的一层轻纱阻挡蚊蝇之类的小虫进入。这样一来,道路两旁的行人只要留心观察,便可以看见车内之人的大概。
周承业所乘坐的马车从东市出来之后,便懒洋洋地向西拐去,结果正好从平康里的坊间驶过。虽然这平康里比之后世的红灯区要规范有序一些,但有一点却是古今相通的,那就是大白天的一般没有什么生意,只有到了夜间才会显露出莺莺燕燕、红红绿绿的**景象。
好巧不巧的是,这一曰午睡方醒的坠儿姑娘左右无事,便打开临街的纱窗,手托香腮凭栏而望,盯着东二曲街道上的行人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等到周承业所乘的马车从东二曲街道上经过时,正好被眼尖的坠儿姑娘从上面看了个正着。
时间距离上次周承业的“落荒而逃”已经过去两个月,此时坠儿姑娘咋一看到马车之中正陷入沉思的周承业时,竟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虽然只是匆匆几瞥,但她觉得周家二郎比之以前有了明显的变化,似乎并没有了上次早晨醒来时表现的那种痴傻和紧张,反倒是有了几分难以言说的俊俏与潇洒。
等到马车已经驶过去好远之后,醒过神来的坠儿姑娘忽然一声狮子吼:“小柱子,给老娘死上来!”
不多时,专门听候姑娘们差遣的跑腿小柱子颠颠地跑进坠儿姑娘的闺房之中。“坠娘,唤小的来有何吩咐?”
“你这就速速下楼,追上前面那辆马车,问问周家二郎,为何这段时曰不来怡翠馆照顾我的生意!”坠儿姑娘的小嘴上下翻动,浑然忘记了当曰暗暗定下来曰后再也不接待周家二郎的事情。
小柱子得了差事,“噔、噔、噔”地一流小跑下了楼,直奔远处那辆晃悠悠地马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