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记忆力和智慧仿佛使每个人都感到压抑、诚惶诚恐……到他那儿去的人感到自己比本人的实际价值更渺小……”
斯大林的智力、感情和意志贯穿到了整个苏联国家机器当中。尽管是在战争时期,也只有为数极少的人胆敢同他争论,维护自己的观点。他确实用自己的权力压制了所有的人。幸好战争时期在斯大林身边有一些杰出的将领,他们有能力提出、而且是巧妙地提出往往为斯大林所采纳并得到他赞许的种种建议。
如果拿出战争爆发后的头半年中的任何一天来看一下最高统帅的工作时间,那么他在办公室里、在办公桌旁一天要度过16至18小时。不过,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干的。很大一部分时间用于军事问题。而波斯克烈贝舍夫居然还能找到“空档”,使斯大林不仅接见了负责国家事务的具体部门的各个政治局委员,而且接见了人民委员、设计师,甚至是大工厂的厂长。斯大林并不是很快就适应了最高统帅的角色的。战争的最初几个月里,他常常纠缠在一些名符其实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上:他插手地雷和步枪的分配问题,就派遣平民去挖反坦克壕沟发出指示,审查新闻局的消息稿。例如,大本营发给空军的一份文件送到译电科,在那里被搁置了8小时15分钟。斯大林得知后,下令立即草拟一份国防人民委员的命令,宣布对伊万诺夫上校和克拉斯诺夫上尉加以惩处,他们俩被开除出总参谋部。斯大林在签署这份命令时,还写了一个批示:
“华西列夫斯基及曰加列夫两同志:请总参谋部作战部长及空军司令员——各自就自己所属——整顿一下译电工作。约?斯大林。1944年8月25曰。”
这件事发生在可怕而炎热的8月份,而当时各个战场上正在决定不知多么重要的问题!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在支配着斯大林:一切问题都要亲自抓、亲自解决。一个人代替大家来做决定。
斯大林逐渐卷进了战争的残酷节奏,不过暂时多半还只是作为批准或否决总参谋部建议的人。他始终试图找到能够影响局势的某些新杠杆。所以他签署了关于加强空军反坦克作战的指示。在听取了关于新兵得不到武器的报告之后,斯大林坚持由大本营就这个问题给各部队发出一份专门指示:“应向现役部队全体指挥员、政工人员及士兵讲清楚,在战场上丢失武器是最严重的违背军人誓词,犯这类过失的人应受战时法律惩处。应增加编制内的武器收集队的人数,并责成其负责收集战场上遗留的所有武器……”
战场上的现实本身很快就会校正苏维埃最高统帅的工作程序、风格和方法。
入夜时分,燕京,居仁堂,华夏联邦大总统府。
“怎么还不休息……”黄韵芝看着杨朔铭还坐在灯下看着什么,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我呆一会儿再睡。”杨朔铭冲她摆了摆手。
黄韵芝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到杨朔铭手中的文件似乎是一份判决书,不由得很是惊讶,当她看清了上面有东方白的名字时,脸色不由得一变。
“白儿他怎么了?”她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犯了错,也是一样。”杨朔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判决书交给了她,“虽然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功劳是功劳,不能这么抵消。”
黄韵芝不明白杨朔铭在说什么,她接过判决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以华夏联盟的名义,由集团军级军法官梅汝楠、师级军法官包世勋和黄德宾组成的华夏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在书记员、军法官马强参与下于1944年7月7曰在燕京市秘密审理了下列被告的案件:
1.东方白,1913年生,原任装甲教导师师长,陆军上将;2.胡琏,1907年生,原装甲教导师第1装甲旅旅长,陆军中将;,上述两人被控犯有华夏联邦刑法第63至2条及第76条规定的罪行;3.余程万,1902年生,原第11机械化步兵军军长,陆军中将;4.杜玉明,1904年生,原第17装甲师师长,陆军中将;上述两人被控犯有华夏联邦刑法第180条第2款规定的罪行……被告东方白和胡琏是斯维尔德洛夫战役的参加者,前者利用自己装甲教导集群指挥官的职位,后者利用该旅旅长的职位,出于立功的目的,不按战役计划行事,使所属指挥人员陷入到了意外的危险战斗中,破坏了对部队的指挥,不战而向敌人投降,从而使我军的战斗力受到重大损失……”
接下去全是这个调子;黄韵芝跳过了这些页码,只是读了最后一页:
“因此确认东方白和胡琏犯有华夏联邦刑法第63—2条及第76条所规定的罪行;余程万和杜玉明犯有华夏联邦刑法第180条第2款所规定的罪行。华夏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根据上述事实及华夏联邦刑事诉讼法第319条及第320条,判决如下:
1.东方白2.胡琏3.余程万4.杜玉明剥夺东方白的陆军上将将军衔,剥夺其余三人的陆军中将军衔,全体四人降为陆军少将,判处全体四人有期徒刑十一年,战后执刑,刑前发往军前效力……本判决系终审判决,不准上诉。”
“白儿这孩子……唉……”黄韵芝轻轻将判决书放到了桌上,“他们也是一心为国,想要早些结束这场战争……这判决对他们几个来说,未免有些重了吧……”
“法有定刑,不是重不重的问题,而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在军中发生。”杨朔铭说道,“要是人人都象他们这样,以下克上,不守军纪,这场战争,咱们不用打,就已经输了。”
听到杨朔铭的话说得重,黄韵芝没有再敢和他争辩。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黄韵芝有些担心的问道,“军前效力,不是要把他们当成普通士兵送上前线吧?”
“他们倒是请求把他们以任何身份派往前线: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自己对祖国和军人义务的忠诚。他们请求法庭相信: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由于极端不利的处境。他们并不否认自己的罪责。他们会在战斗中赎罪。”杨朔铭让爱妻的这一句话给逗笑了,“我虽然老了,还没糊涂到这个份上。就打咱们中国厉害的将军多,也没这么个浪费法儿啊。”
“那你想怎么办?”黄韵芝也笑了起来。
“他们四个都是富有作战经验的年轻将领。这一次他们弄出这么大的事,最高统帅部决定解散装甲教导集群,将其分散到新招募的部队当中,重新整编。我打算让他们在新部队当中主持训练工作,等时机成熟,再让他们重返战场,一显身手。”杨朔铭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样我就放心了。”黄韵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神色舒展开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