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交方面,杨增新多次与英俄两国进行交涉,为华民争取权利,提出包括保护俄境华侨、要求英俄商人纳税等条件。而在俄国十月革命以后,为了防止苏俄向疆省渗透,杨增新与苏俄政斧订立了较为平等的新通商条款。在面对俄国内战时,杨增新严守中立,保境安民,并驱逐流窜入疆的白俄军队残部,使疆省没有受到俄国内战的侵扰。外交上的成功使得这一时期的疆省未受到严重的战乱和破坏。
如今的杨增新虽然总领疆省军政大权,但实际上他的政权基础并不稳固,而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杨增新曾一度把争取苏俄的谅解与援助作为巩固自己政权的主要措施之一,他自己也装出对布尔什维克主义和马克思主义颇有兴趣的样子,以求达到缓解同苏俄关系的目的。
而对于苏俄而言,一个稳定而亲苏的疆省地方政权对它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可以使与疆省接壤的中俄边境平安无事,从而保障其远东地区的战略安全。为了扼守自己的侧翼,列宁也打算充分利用疆省地区的农畜牧矿产资源为自己的经济、军事建设服务,同时希望通过支持杨增新政权而更深入的渗透进疆省地区,以扩大自己在这里的影响。
在双方进行秘密接触的时候,苏俄方面便提出,杨增新“亲苏必须反帝”。尽管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才和苏方进行的谈判,但杨增新还是不敢贸然答应苏俄方面的要求。但在杨增新的默许下,苏俄红军曾两次秘密进入疆省,帮助杨增新剿灭了白俄军残部反对派势力。平息了自哈密事变以来的疆省动乱。因而在1919年1月,杨增新和苏俄政斧秘密签订了“迪化密约”。根据密约,苏俄政斧将在疆省遭受外来进攻时,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给予一定的援助。
但令杨增新不安的是,他和苏俄订约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并没有得到燕京中央政斧的批准。
而杨增新也知道,中国和曰本联手进攻苏俄,那位年轻的边防督办在这里面所起的作用。
“他这一次去哈萨克草原,听说也办了不少的事?”杨增新问道。
“是,听说他还拟了个发展规划。”樊耀南说道,“他要投资在那里建大量的小学,让当地儿童上学,并预备将铁路也修过去。听说还要建些工厂。”
“这疆省的铁路现在还没影子呢,他竟然要跑到那么远去修铁路,这是什么意思?”杨增新有些奇怪的问道。
“哈萨克境内有俄国人已经修建的铁路,他大概是想先借着俄国人打下的基础进行扩建。”樊耀南说道,“咱们疆省铁路这一块儿毕竟全无基础,所以……”樊耀南看到杨增新的脸色有些难看,便没有再说下去。
“修铁路有利于改善民生,他来帮咱们修铁路,我当然举双手欢迎。”杨增新说道,“可就怕他是冲着咱们和苏俄的密约来的,那样就麻烦了。”
“一时权宜之计,他也不会说什么。”尽管樊耀南的心里也颇为不安,但他为了给杨增新打气,表面上依然显得很是淡定从容,“象和曰本人谈判,听说也有他的份子,咱们中国和曰本打得空前惨烈,大有决一生死之势,最后不也是突然就握手言和了,然后转头攻击苏俄,他都能这么随时转弯,和死对头曰本人化敌为友,咱们怕什么?何况咱们并没有拿领土和主权做交易,怕者何来?”
听了樊耀南的话,杨增新缓缓点了点头。
“他往回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来迪化见我的,到时候便可见分晓了。”杨增新似乎是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对一个年轻后辈产生畏惧之意感到有些好笑,他自嘲地说道,“反正我这一把老骨头,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是,是。”樊耀南听出了杨增新话中隐含的杀意,不由得心里一缩。
“俄国那边的动向,你也要注意,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杨增新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两方面都要注意,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樊耀南神色恭谨地答道。
杨增新来到桌前,看了看一张报纸上刊载着的大张的杨朔铭所乘座的飞艇照片,一时间默然无语。
俄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列宁看着手中的一份由“契卡”送来的报告,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们最优秀的工作人员深入到了俄属突厥斯坦(指哈萨克地区)的境内,广泛了解了突厥斯坦人民目前的生活状况,并且了解到了哈萨克人最恐惧的事物。当他们脱离了俄罗斯的保护之后,现在他们只是在等待,什么时候被强大的邻居——中国给吞噬掉。”
“俄国人和俄国化了的德国人,目前正在离开突厥斯坦(俄国历来有从大量从德国来的移民,自古就有,但是在沙皇俄国灭亡后很多都前往德国定居了)返回欧洲。他们走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过激事件发生。在战争结束后,从这里有数十万的欧洲人离开了,但是回来了70万人左右的‘阿拉曼人’(此处指的是从中国,蒙古和疆省迁移回来的哈萨克人)。当地人非常高兴的欢迎他们回到了自己历史的祖国。在突厥斯坦境内正在发生人口统计意义上的‘繁荣’:哈萨克人多的如同兔子一样了,在我们不完全的统计数据中,哈萨克人从40%上升到了65%,哈萨克人第一次可以幻想着建立一个民族国家了。”
“在中国入侵俄罗斯之前,突厥斯坦还在独自承受这些问题,并且拒绝承认这种潜在的威胁。据我们的调查。在突厥斯坦,所有的大型建设工程如中亚铁路都需要立刻获得投入大量的资金,而哈萨克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财力,包括俄国在内,也无法提供这样多的资金。而在中亚,只有一个国家正在黄金中沐浴,并且准备好了以低廉的价格从这个新世界里把一切都买下来,这个国家就是中国。”
“正是中国,在和哈萨克人签署了《合并协议》之后,突厥斯坦的领导者就开始和燕京谈情说爱。几十年来,中国一直在用冷酷的,嫉妒的眼神观察着这片地域庞大,空白的土地,看着突厥斯坦这个邻居,看着这个拥有异常多自然资源却比他们贫穷的邻居,他们现在可以打开直接通往里海的道路,他们正在控制这个整个中亚地区的枢纽的国家。”
“在对待同中国的关系上,突厥斯坦国内存在两个观点:一个是正式的国家的观点,就象突厥斯坦人民议员帕希姆说的那样漂亮:‘我们在历史上本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的经济现在是亚洲上最稳定的经济,并且很快就会成为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我们不需要相信那些幻觉并且传播关于中国的威胁论。’”
“现在任何一个哈萨克官员,在广播前都会对他的人民说这样的时髦句子:中国的威胁是可笑的胡话。而当广播被关闭以后,我们就可以听到第二种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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