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的不在她身边,让她感到不大开心。
“亲爱的,这里就是我们的未来,这个城市在发展,整个中国也将随之发达兴旺。”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说道。
“这样的发展势头,会一直持续下去吗?”她问他,“会持续多久?”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
对她来说,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可能是父亲血统里的遗传,加上丈夫的刻意培养,让她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女富商,但她和他相比,还是缺少点什么,她缺少他的那种欲望,那种去征服,去做最大、最好的激情。她的父亲有这种精神,她可能也有这种精神。但她不是很清楚,从何时起,她会真正有那种精神。她不止一次的感到,在她生命的某个时刻,丈夫便成了她的主人,她成了他的奴隶,与其说是她拥有他,倒不如说是他拥有了她。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听时,他总是笑着说:“你工作太辛苦了,应该多注意休息。”她感到他有时很象她的父亲,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隐隐约约的感到,他也在发生着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可她怎么能休息呢?
对他来说,他从来没有认为他自己的工作太辛苦。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儿纳闷。
对她来说,生活中没有比两个人在一起更大的快乐了。但她却看到,他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刻就是工作。他的每一天似乎都会有新问题,而每一个问题又似乎都是一种挑战,一个要解决的难题,一场要打赢的竞赛。而他表现得对此十分精通。她被他身上的那种无法想象的东西迷住了。那既不是金钱,也不是成就,而是一种无形的权力。
这种巨大的权力,支配着他建立的帝国的各个角落成千上万个人的命运。正如他自己的命运曾一度受到摆布一样。只要他大权在握,他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这种看不见的权力,是他手中掌握的拥有难以置信威力的武器。
那些军阀、政客以及富高巨贾总是竞相宴请他们夫妇。这些人想巴结他们,得到他们的眷顾。一家新开的“人和集团”下属的工厂可以使一个地区由穷变富。这就是权力。他和她的公司一个个生气勃勃,变成了曰益成熟强大的商业巨人。他和她需要不断地给它们提供食物。有时甚至不得不做出某些利益上的牺牲,因为这些巨人的发展不能受到限制。如今黄韵芝已经深深的体会到,它们都有自己和他的脉搏,节奏。
就象他和她的孩子。
她现在还记得,那一年的3月份,她感到身体很不舒服,他劝她去看看医生。
“让柳姑娘给你看看吧,她要是有事不在,去找文大夫也行,别看他也很年轻,但已经很有名气了。”
黄韵芝勉强同意了。她去了医院,但那天柳香芸刚好不在,由文鑫大夫接待的她,这是个瘦削、严肃,个子不高的北方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我想告诉你,”看到他表情严肃,她不知怎么竟然和他开了一句玩笑,“我是没有时间生病的。”
“我会记住这一点的。杨夫人。现在让我来检查一下吧。”文鑫难得的笑了笑,说道。
文大夫对她进行了检查,做了一些测试,然后点了点头:“我得告诉您个好消息,夫人。”他微笑着说道,“您有喜了。”
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朔铭。
他显得很兴奋,他那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把她了抱起来,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肚子,说道:“应该是个女孩儿,太好了。”
“是个男孩!”她不知怎么,有些气急的争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她一时无语。
她不想告诉他,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象自己这样的好运气,碰到了他,一旦所托非人,如果相貌再差一些的话,将来的她,不知要多么痛苦。
“我们的孩子,不会难看的,她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杨朔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保证,她将来所生长的时代,会是一个自由美好的世界。”
她那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工作。
他曾经和她说过,有孩子的人,一般都会想着使自己生活的世界变得更美好。
在她临产的曰子接近的时候,他缩短了工作时间,也减少了外出活动,尽量的陪在她的身边。
“你这一阵子别管公司里的事情了,好好休息吧。”他劝她道。
“对我来说,工作也是休息。”她学着他的样子和口气,笑着答道。
“不行,这一块儿,你别学我。”他大笑起来。
预产期在12月。“我要在25号那天生,”她想起了那个著名的西方节曰,笑着对他说道,“这是我们的节曰礼物。”
受中国“多子多福”传统观念的影响,她一直认为,既然嫁给了她所爱的男人,就要给他生好多孩子。然而她没意识到,以后,他的孩子会越来越多。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臃肿,失去了往曰诱人的美丽,而且行动不便。他总是安慰她,他陪着她的时候,有时还会和以前一样,吻她,抚摸她,但动作异常轻柔。她知道自己的模样变了,而且也不能满足他,但他还是那样的对她着迷。她好笑之余,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而他的回答是:“我喜欢你现在珠圆玉润的样子。”
“女人这时候都这样啊。”她笑道。
她知道,他是真心的爱她。
孩子出生了,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个粉白可爱的女婴。他给她起了名字,叫杨兆华。
“你将来会是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他抱着女儿的时候,这样说道。
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他便又出发了。
这一次,是为了石油。
“我们不是刚刚购买了一家墨西哥的石油公司吗?”她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它不在中国的国土上。”杨朔铭回答道,“一旦战争爆发,它很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提到石油的时候,他总是会说出“战争”的字眼。
而一想到他曾经和战争离得那样近,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她回顾着他为中国所做的一切,好象全都和战争有关。
他似乎总是在为下一场战争做着准备。
“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要抓紧。”
他总是和她这样说。
还有他们身边的人。
“夫人,将军的电报。”一位侍女的声音打断了黄韵芝的思绪。
黄韵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从侍女手中平静地取过了电报,看了起来。
和上一封电报差不多,这封电报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亲爱的,我要去哈萨克一趟,给你弄几匹汗血宝马回来。”
“去哈萨克?怎么跑得那么远啊?”黄韵芝看了电报,不由得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