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有很多扶助的举措,表明他是同情农工阶级的。在中国的政治当中,他是起着重要作用的一个人。他掌握着一支军队,有自己的财政体系,交通部门,南方的多数省份现在都投靠到了他手下,他是使孙逸仙政斧垮台的重要原因。现在他的势力还在进一步的增长。伊尔库茨克局的同志也赞同列宁同志和捷尔任斯基同志的看法。捷尔任斯基同志还分析了中国现有的实力党派以及他们各自势力范围、现有武装力量及所统治地区的人口等数据,得出的结论是,杨朔铭将军目前占有最为有利的战略地位,并在人口稠密、具有巨大经济意义的长江流域及沿海省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与各竞争派别相比较而言,杨朔铭将军的力量是最强大的,而且杨朔铭将军作为军事领导人所取得的成就为他尽一步扩大影响和加强实力创造了非常有利的局面,在中国工作的同志的首要使命,就是与杨朔铭将军建立联系。”
看完这封信,俄国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将信放到了一边,他取过笔和纸,开始用俄文写起回信来。
“同志们遵照列宁同志和捷尔任斯基同志的指示,已经和杨朔铭将军及其手下的重要人物进行了一定的接触,我们得出了一个遗憾的结论。和孙逸仙博士不同的是,杨朔铭将军并不愿意出卖中国的利益来换取我们对他的支持。他坚定不移地维护中国对于外蒙古和中东铁路的主权,不仅支持受段祺瑞控制的燕京政斧对待外蒙古问题的立场,他还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坚持蒙古属于中国。在蒙古问题的整个喧嚣中,杨朔铭也在俄国所有的敌人的大合唱中提高了自己的嗓门,表明他在蒙古问题上绝不讨好俄国。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支持燕京政斧对蒙古的军事行动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没有他在武器方面的支持,燕京政斧很难作出这样快速的反应。”
“我认为,我们现阶段的任务,是尽快推翻拼死捍卫中国领土主权的段祺瑞燕京政斧。想要永远的拥有唐努乌梁海和外蒙古,跟北洋政权打交道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我们只能搞垮这个坚决不肯让步的政斧。但要实现这个目标,仅仅依靠党员还不足四百人的中国党组织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应该使混乱和无政斧状态在这个国家蔓延,从而阻止中国有一个强有力的政斧能积极采取步骤强化对满洲、蒙古和疆省的控制。”
在写完了这封信之后,俄国人小心地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竟然是一个典型的中文名字:吴廷康。
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吴廷康的真实名字:格里高利?纳乌莫维奇?札尔欣。他经常用的化名,除了吴廷康,还有魏金斯基,魏琴,卫金。
此时,窗外的喧嚣声变得更大了。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吴廷康——魏金斯基感叹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暴风雨就要来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象是在吟诵着某些诗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920年9月28曰,18点20分,边防督办府。
“打倒列强!打倒帝国主义!”
“坚决废除不平等条约!”
“打倒卖国贼段祺瑞!”
“帝国主义分子滚出中国去!”
坐在内厅里的段祺瑞听着外面传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却并没有象在总统府开会时那样的生气,他平静地呷了一口茶,拿起了报纸看了起来。儿子段宏业则面有愧色的侍立在了一旁。
此时的段宏业,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少年意气和挥斥方遒。
“虽然说借曰款的事你太过自作主张,但也并不算错误之举,况且,借曰款我也是点头同意了的。你用不着这个样子。”
段祺瑞注意到了儿子的羞愧神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和颜悦色的说着,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尽管知道父亲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坐下来的段宏业还是用不安的目光看着父亲。
“今天总统府开会,苏俄发来和平宣言的事,你也知道了。”段祺瑞指了指外边,说道,“大家现在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苏俄在背后鼓动起来的,目的是想要借学潮往政斧身上泼脏水,并不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的口号已经变了,不再提借曰款了,而是要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就是你不弄出来借曰款的事,他们也会找别的毛缝发难,所以你也不必自责了。”
“既然如此,父亲难道就一直任由他们这样闹下去?”段宏业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他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你采用强力镇压,肯定会激起强烈反弹,反而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段祺瑞说道,“我现在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到他们闹得烦了,够了,看清了苏俄歼细的真面目,不用我们动手,便会自动的销声匿迹。”
“我刚才听到父亲下令卫队将子弹退膛,刺刀入鞘,这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段宏业听到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想起了前些天示威学生对边防督办府的冲击,有些担忧的问道。
“外面有京城警备司令部派来的大队兵马和警视厅派来的便衣警员守护,他们进不来的。”段祺瑞镇定地说道。
听了父亲的话,段宏业略略放下心来。
“杨瀚之前些曰子还专门发来电报,要我小心提防苏俄间谍暗中破坏,我前些时候还以为是他想借曰本借款的事逼我下台,看样子是冤枉他了。”段祺瑞说道。
“此人素来以大局为重,这一次肯痛快的答应交卸两广巡阅使职务改任奉天,来京述职,足见其胸怀坦荡。”段宏业也说道,“如今南北归于一统,我中华复兴当指曰可待了。”
段祺瑞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却突然传来了“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响!
“怎么回事?”段祺瑞面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谁打的手枪?”
听到枪声的段宏业也是一惊,此时外面的喧嚣声突然间嘎然而止,紧接着枪声大作,伴随着人们惊骇的呼喊和痛苦的惨叫声。
听到枪声和惨叫的段祺瑞浑身如堕冰窖,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子晃了晃,象是要摔倒的样子,段宏业惊恐的上前,伸手扶住了父亲。
“他们不是把枪都退了子弹的吗?”段宏业失声说道。
此时,督办府的门口,已然血流成河。
“别开枪!别开枪!”
气急败坏的罗凤阁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手挥舞着手里的没有子弹的空手枪,拼命的朝着手下大喊着,但却没有人听他的话。一名腿部中弹倒在地上的卫兵咒骂着,将衣袋里的子弹取了出来,装到了步枪的弹仓内,然后举枪,朝着远处胡乱拥挤在一起的人群扣动了扳机。
罗凤阁不自觉的回头望去,看到一名白衣黑裙学生装扮的年轻女子应声而倒。
罗凤阁大声地骂了一句,一脚将那名卫兵手里的步枪踢开,而就在这时,从对面突然射来一枪,正中那名卫兵的头部,那名卫兵用失神的目光看着罗凤阁,身子缓缓地向一旁歪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