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我们认栽了,但这份子钱,得算到其他几位公子小姐身上,这样算起来,也就是一个人八千块大洋。”土匪头目的话语里透着一丝难言的嚣张,“黄老太爷背地里救走黄小姐也就是了,但却不该坏了我们家三爷和另外几个弟兄的姓命,我们大王说,黄小姐的钱我们可以不要,但凶手明天曰落以前必须要交出来,送到山上,我们大王要挖他的心下酒,祭奠我们家三爷。”
“我要是不答应呢?”黄侍尧冷笑了一声,问道。
“黄老太爷不答应也可以。”土匪头目嘻嘻一笑,说道,“到时候我们贺大王会和另外八家山主一起,来双龙镇要人,到时候可少不得有一番热闹了。对了,听说李小胡子在湖口吃了败仗?哈哈。”
土匪头目说完,狂妄地大笑起来,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杨朔铭的身上时,笑声却嘎然而止,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
因为他面前的杨朔铭,正用淡红色的瞳仁,冷冷地看着他。
而从这双眼睛所透出的森森杀意,此刻已经浸透了他的骨髓,那种冰冷的气息,似乎使客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土匪头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面前的俊秀年轻人,而是转过身,急急忙忙的逃出了大门,飞也似的鼠蹿而去。
“天杀的土匪!”看着土匪头目落荒而逃的背影,黄侍尧狠狠的骂了一句,转头看着杨朔铭,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杨先生,刚才你已经听到了……”
“噢?”杨朔铭象是刚刚回过神来,黄侍尧这时才发现,他眼中的红色竟然不见了。
“没关系,我就去一趟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朔铭平静地说道。
杨朔铭此言一出,客厅里的人们无不响震失色,一位乡绅手中的茶碗都惊得掉到了地上。连那位徐队长都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杨朔铭看了看客厅里如同木雕泥塑一样的人们,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于“超级电脑眼”帮助他制定的“任务计划”的细节当中了。
傍晚,黄侍尧心烦意乱的在一间屋子里踱着步,黄夫人坐在桌旁,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焦灼不安的丈夫,刚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吴管事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去哪里了?老吴?”黄侍尧看见吴管事进来,立刻问道。
“刚刚去库里挑了把枪,现在正在院子里试枪呢。”吴管事回答道。
吴管事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砰!砰!砰!”的枪响,吓了黄夫人一跳。
“他挑的是把什么枪?长的还是短的?”黄侍尧听到枪声倒没有害怕,而是扬了扬眉毛。
“短的,是把德国造的‘自来得’。”吴管事答道,“这小子很识货,看样子对枪很在行。”
“老吴,你觉得,这个人会是什么来路?”黄侍尧掏出一方白色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会不会是北边儿来的探子?”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当过兵的。”吴管事说道,“倒真的很象是留学生。东家您不知注没注意他的手,那是握笔杆子的手,绝不是握枪把子的。”
吴管事话音刚落,枪声又响了起来,似乎还夹杂着人们的喝彩声。
“可他这身手是从哪里学的?”黄侍尧摇了摇头,说道,“能杀掉六个土匪,还把韵芝从匪巢里救出来?”
“不会是独行大盗吧?”黄夫人担心的问道。
“不象。”吴管事说道,“徐队长也说不是。”
黄侍尧想了想,说道:“走,老吴,陪我再去看看他。”
吴管事答应了一声,带着黄侍尧来到了院子里,两人刚一进院,硝烟味便扑鼻而来,黄侍尧摆了摆手,驱散了飘到面前的蓝烟,看到了远处一地的瓦片。
远处,两个护院将一个木架移到了更远的距离上,将十个瓦罐在上面摆好,然后跑开,黄侍尧看到杨朔铭举起了毛瑟“盒子炮”手枪瞄准,发现他竟然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射击之后,黄侍尧不由得暗暗心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随着枪口喷出的淡淡火苗和十声清脆的枪响,十个瓦罐被瞬间打成了碎片。
“好!”护院们再次齐声叫起好来。
杨朔铭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黄侍尧和吴管事在看他,他若有所思地神看了看手中的毛瑟“盒子炮”手枪,麻利地开始用无比熟练的手法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