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等人进屋之后,房门就掩上了,因此突然看到云惜柔下跪,云居雁想不透她的意图,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还不快把六姑娘扶起来。”她吩咐鞠萍及锦绣,自己并未上前。
云惜柔虽哭得伤心,但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硬是把**桐拉来,因为她知道在私底下,云居雁已经不耐烦与自己虚以为蛇了。这次她失败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才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她相信云居雁的婚礼一定会提前至明年三月,三月之后,她去了沈家,家里只留下一味只懂得讨好巴结的**桐,她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由着鞠萍、锦绣把自己拉起,云惜柔用朦胧的泪眼看着云居雁,哽咽地说:“大姐,我真的全然不知姨娘所为,一点点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情,我心中明白。我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说着,云居雁话锋一转,问道:“六妹,说实话,有些事情我事先也没料到。我监视着抚琴,不过是因为她最近的言行有些不妥,我没料到会牵扯出别人,害得你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
云居雁与云惜柔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云惜柔很清楚简姨娘的一切,甚至很可能是她在背后指挥简姨娘,而云居雁根本就是利用简姨娘抓出抚琴。她们眼下这些意有所指的说辞纯粹只是说给**桐听的。
如果可以,云惜柔恨不得杀了云居雁,让云平昭知道偏心的代价,让许氏陷入绝望。不过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们之间的战场并不在这里。在自己未有足够的能力前,她会忍辱负重。她会完美地扮演“弱者”的角色,她不会让简姨娘白白牺牲的。
因为云居雁急着想知道张铁槐为何迟迟没有递回消息,她借故支走了**桐与云惜柔,找了张铁槐的老婆回话。
张铁槐的老婆告诉云居雁,她正要进来回禀。按照她刚刚收到的口信。张铁槐大概在明日抵达永州。
云居雁不明缘由,但想着明日便能知晓,只能暂时放下了此事,转而去了吕姑娘的住处。
因为从吕师傅那里知道了内情,她不再吹埙,而是让小丫鬟把自己的埙全都搬去了吕氏那边,用不同质地的筷子一个个敲给吕氏听。她注意到。吕氏听得认真又专注,仿佛想从声音中判断埙的优劣。云居雁顺势问她,觉得哪个的声音最好听。吕氏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看着其中的一只。那只埙是云居雁的外祖父启昌老侯爷送的,外表虽朴实,音色却是最好的。
这样的进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云居雁的预估。她忽然间有一个想法。如果吕师傅留在她父亲身边,而吕氏跟着她去京城。那么将来她就能更好地了解紫砂壶生意的内情。不过这么做似乎有些对不住父母,吕师傅也不见得愿意。她只能按捺住这个想法。转而考虑再选两个陪嫁大丫鬟的事。
因为抚琴的背叛,她不敢再全然相信前世的记忆,可重生的这几个月。她接触的人十分有限。如果冒然从外面买,冒的风险更大。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傍晚,趁着许氏探望自己,云居雁趁机提出自己想学着看账,请许氏拿家里的账册,庄子上的收入支出给她参考。许氏自己不耐烦看那些数字。但十分赞成女儿学习。连夜让人拿了一大堆过来。期间,云居雁向许氏打听云平昭和程大谈得如何。许氏笑而不言。云居雁相信事情并没有太大的阻滞。
当晚,云居雁粗粗浏览了大厨房的支出明细,表面上看,账目十分清楚明晰,没有任何错漏,可就小麦的消耗一项,家里一天几乎等于糕饼店一个月的用量。她知道两个时代的磨面技术相差甚多,眼下的纯手工制作难免有损耗,但怎么说都不应该相差这么多。如果小麦这一项有问题,其他的也不可能很干净。
云家有百年的历史,家仆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在没有完全的应对之策前,她不敢冒然行事,甚至无法招厨房的管事来问话。
现代的时候,糕饼点老板为了怕员工浪费,或者用店里的材料干私活,她们每天都需要填写用料与产出,每个月都会核查。虽然她只负责做糕点,但那些表格她是见过的。眼下虽没有电脑帮着计算,但她可以自己做表格,慢慢地算。
大概是因为太专注了,直至三更时分,在鞠萍的提醒下,她才不得不睡下。
第二天,向许氏请了安,她吩咐鞠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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