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在这里,两面翻滚着烙饼。
热到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把两人之间的透明楚河汉界消掉。
被褥紧挨着苏木的。
他躺在褥子相对凉快些、靠近苏木的那一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咯咯咯!”
随着一声鸡叫。
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也开始混合着饭菜的香气。
今天,陈文止难得不用特意早起。
每年只要到了他也能跟着上工的季节,他便和陈家的三位妇女轮流做饭。
轮流制做饭的起初,陈文止是不同意的。
他觉得自己顶多上半日工,不算很累,回家再做饭是完全可以的。
但陈母不同意,还刻意说了句:做女人的,可不能忘了本分的事。
陈文止知道,这句话是给二嫂听的。
二嫂从嫁进来,就没怎么做过饭,所以一听说轮流做饭这事,冷不丁的有点接受不了。
其实,他也是从去年开始身体好些,偶尔才去上工的。
不过他上工也都是半天的,二嫂觉得他可以不耽误做饭,因此她不想参加轮流制。
但最终的家庭会议结果还是敲定了,只要他上工时,必须轮流做饭。
可能这个结果不是二嫂满意的,为此她总是不开心。
今年,又到了他能上工的时节,二嫂又开始不给好脸色了。
母亲无奈,只能敲打。
情况如此,陈文止也就不再掺和,陈母怎么说,便怎么做了。
所以才说,东厢房的两人难得可以多睡会儿。
却被鼻血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因是,今日两个人都流鼻血了。
房内好一阵鸡飞狗跳。
陈家早饭时候。
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鼻孔塞棉花的老三和老三媳妇。
……
陈母刚开始还被吓一跳嘞,她以为两人结婚没两天,就打起来了呢。
可仔细一想,打架怎么可能唯独流鼻血,也不肿呢。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能说服自己的结果。
陈母忍不住问,“小壮,咋了这是?”
陈文止闻声,又往回塞了塞快掉出的棉花,头微仰,“没事的妈,就是晚上炕得烧太热了。”
陈母一听,脑海里闪过昨晚,她把外面的柴全填进去的画面……
顿时不说话了,大口咬饼子压压心虚。
苏木艰难地咀嚼刘氏做的饼子。
她都形容不出来刘氏做得有多难吃。
你说都是同样的用料,她做的咋就一股子抹布味儿,还和砖头一样硬呢。
这玩意儿,都能用来打架了吧!
就着白菜汤,或者说刘氏做的白菜洗澡水,苏木强把两个饼子咽下去,第三个说什么都吃不下了。
饭桌上,也罕见地剩了很多饼子和菜。
苏木在心里腹诽着,要是这刘氏一直做饭,岂不是省粮食了。
大家都会饿瘦的!
瞄了一圈陈家每个都细瘦的身体,苏木撇嘴,最先饿瘦的不就是她!
这可不兴啊!
吃过饭,苏木和陈文止往种土豆的地方走去。
那里也算村子的一头,旁边就是宽阔的村路。
一般情况下,能从这条路走的,都是从镇里回来的人。
李鸣此刻就骑着二八大杠,刚把放两天假的李鸢接回来。
今天有点顶风,踩脚踏板踩的很吃力,李鸣恨不得快站起来骑了。
见二哥累的满头大汗,有些滑稽的骑车样子,李鸢忍不住捂嘴笑。
可嘲笑归嘲笑,这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对她最好的二哥。
扯了扯李鸣的衬衫,“二哥,要不下来走一会儿吧。”
李鸣刚要扯个脖子说没事,但转念一想,走一会儿也行。
他是得歇一歇了,一会还有几里地呢。
于是,两人推着自行车走。
“二哥,文止哥…他还好吗?”李鸢问出苦恼她很久的一个问题。
“啊?他啊,应该还好吧,最近没听说什么风声啊。”
李鸣在脑海里搜集了一会信息,又接着道:“听说苏木挺能干活的,上半日工就能顶别的妇女一天工挣得多,靠,就因为这,我还多挨两顿打呢!”
李鸣瘪嘴,他真是不懂。
一个不像女人,又五大三粗的苏木而已,他妈到底有什么喜欢的,人都结婚了,他妈还追着他揍。
李鸣只说因为苏木挨揍,却只字不提,自己是如何不上工、不务正业而惹怒他妈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