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将地上的铁链劈成四段,化作一柄柄利剑,刺向孟传情。正此时刻,一柄长剑从屋外刺了进来,刷刷两下震碎了铁链。
商羽落一个飞身跃进屋中,接住无比神剑,剑指弑神,冷声道:“弑神,你可答应过我什么,莫不是想反悔?”
跟随商羽落后进来的飞花,瞧见孟传情的状况,一声惊呼:“孟公子!”急忙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糟糕!他的气息好弱。姐姐,要赶快救他。”
弑神冷哼一声,道:“还没死吗?”再次催动地上的铁链,缠向孟传情。
商羽落见状,挥动手中的无比神剑,挑向铁链,岂料铁链竟似有生命一般,贴着剑身缠绕了好几圈,将其稳稳的定住。商羽落神色未变,双掌搁于剑柄两侧,用力一撮,剑身如螺旋一般,猛烈转动起来,剑光一闪,铁链化作碎粒飞了出去。
商羽落乘胜追击,右手猛然打向剑柄,剑中带着劲气脱手,猛然刺向弑神。弑神无法躲闪,无比神剑刺中他的右肩,伴随着一声哀嚎。
商羽落以无比神剑克制住了弑神,这才全心去查看孟传情的伤势。一探上孟传情的脉搏,她的心中就一凉:伤的太重了!
将孟传情扶起,开始帮他运功疗伤,然而,输入孟传情体内的真气,却如石沉大海,尽数消失不见。如此,不仅孟传情的伤势不见好转,还会白白消耗自己的功力。
无奈之下,商羽落只得罢手,看着孟传情再次倒了下去,叹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飞花鼻子一酸,问道:“姐姐,他没救了吗?”
商羽落道:“我救不了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飞花听罢,有些愧疚,颤声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要不是我擅作主张带他来见鄢姑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商慈知道他来了吗?”商羽落问道。
飞花道:“我进去找她的时候,她练功正在紧要关头,怕她走火入魔,便没有打扰她。原本是打算让孟公子多留片刻,待鄢姑娘吃饭时再让他们相聚,没想到......”
她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孟传情,就四处找了找,刚好此时商羽落回来了,她就将前因后果同商羽落讲了。商羽落听后,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急忙赶来了大堂,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既然她还不知道,那就不要告诉她了。”商羽落想了想,沉声道。
“不告诉她?这样好吗?万一......”万一孟传情真的没救了,他们岂不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了。
商羽落道:“这个时候,若是让商慈知道了他的情况,她是无心再去练功的,甚至可能走火入魔。”她看着飞花,警告道:“你切记,不可再擅自做主告诉她真相,有了这前车之鉴,就不可再犯,否则,后果可是无法预计的。”
飞花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
“至于孟传情......”商羽落看向孟传情,道:“把他送回武林庄吧!但愿那里的人,能够救得了他。”
翌日,天微亮,一辆马车停在了武林庄外,一个人影将孟传情扛下车,放在门口,敲了一下大门,然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片刻后,大门被打开,武林庄的看门小厮伸出头来,“谁啊?”瞧见地上的孟传情后,有些惊讶,“二公子?”上前探了探鼻息,一个踉跄就站起身来,冲进了院子。
对于武林庄的下人来说,孟传情虽然犯了错,被逐出了武林庄,但毕竟曾经是这里的主人。他们虽然明里不敢与孟传情有所来往,但暗地里还是极其关心。看门小厮在发觉孟传情的气息很弱时,当然不敢擅作主张将他抬进去,而是第一时间去通知庄主。
孟凡尘在得知孟传情昏倒在门外时,心中很是诧异,带着不解的心情,他赶到了门口。一探伤势,才发觉孟传情仅剩下一口气了。
救还是不救?孟凡尘有些犹豫。
不救的话,他必死无疑,这么容易就解脱,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如今,他在江湖上已经身败名裂,昔日挚友都纷纷离去,正是他最难过的时候,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之前的一切计划不是都泡汤了?既然传心一心想将孩子生下来,那么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当然不能死!孩子出生以后,可还有他要承受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他被我逐出了武林庄,如今他受了重伤,我却还肯救他,这对我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重振名声的好事?想到这里,孟凡尘心中暗笑,抱起孟传情,进了屋。
二公子被重伤的事,很快在庄里传开了。桑引言听说后,扔下手中的活就急忙赶到了孟传情的房间,瞧见孟凡尘正在给孟传情疗伤,心中很是诧异:他不是很恨传情吗?为什么此刻却要救他?
随后,孟传闻和桑幼忧也一脸担忧地赶了过来,最后进屋的是从惜花别院而来的孟传心。这几个月来,她一直住在惜花别院,种种花,浇浇水,怡然自得。看似沉稳淡然的脸上,背后却隐藏着许多心酸,众人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将她打垮,而是冷静地站着,带着腹中的孩子。四个月的时间,小腹还不是很明显,外人看不出来,也不会知道,她对待这个孩子是如何的重视。
孟传情离开的那日,让她将孩子打掉,她回家后,想了很久,始终舍不得。在她心中,这个孩子就像是小小的传情,她何其忍心在他未出世的时候就将他抛弃?传情经历了那么多,这么艰险的路程,生死未卜,而且,他和商慈已经走到了那一步,将来未必还有生育的机会,如今,给他留个后也好,也对得起他亲生父母的在天之灵。再三思索之后,她决心将孩子生下来,若是传情不要的话,她便独自抚养。
这个孩子,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