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孟传情收手,眉头微皱,暗道:“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一点起效也没有?难道是因为伤的太重了?”以往疗伤,虽时间短暂,但总归有些起效,至少身体不会那么难受了,如今,却仿佛有一股内力一直压制着他,一切的努力都如石沉大海,身体毫无起色。
孟传情只当是因为伤的太重了,便决定找个舒适的地方安心疗伤。“现在,满江湖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无一不对我喊打喊杀,看来,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乔装一番了。”如此想着,孟传情便带伤上路了。
孟传情离开恶狼谷的第三天,冉必之和劳桑心赶来了此地。望着满地废墟,二人唏嘘不已,冉必之咂舌道:“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竟能毁了这半片树林。若不是堂主重伤未愈,我真怀疑这是他的杰作。”
劳桑心沉吟片刻,道:“这里我曾经来过,居住着八大恶人。那些江湖前辈还算有些本事,如今竟然六死两伤。活着的两人却痴痴傻傻的,完全不记得这里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我们必须向领主禀报一下,也许江湖上又出现了什么高手,可能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影响。”
冉必之点点头,用陌阳刀劈开废墟,寻找着一些蛛丝马迹。片刻后,停下来手中的动作,道:“你还记得当初在武陵镇外的密道里,曾经有人凭借一股强大的力量重伤了我们四人。那股力量,彷如堂主亲临,深不可测,还透着强烈的杀意。或许,他们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我曾与那人交过手,应该是陵城少主,不会错。”
劳桑心道:“这件事领主说过,他怀疑那个陵城少主就是楼仲丛,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引他出来。可惜飞龙引一战,我们一无所获,楼仲丛也并没有如期现身。如今,竟出现在荒野之地,着实可疑。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回去禀告领主吧,也许他有其他的计划也说不定。”两人遂一同返回了糊涂堂。
夜未央听说这个消息后,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片刻后,分析道:“八恶的本事,我也曾见识过,都是功力深厚的前辈,能够让他们六死两伤,还毁了一栋房屋,可不是一般的绝顶高手能够做到,除非是小白这样的级别。倘若真是楼仲丛的天魔神功,威力又远不止如此,若他实力发挥,绝不止毁了半个树林。所以,现场一定有一个同他旗鼓相当的高手,在牵制他。”
他顿了顿,又道:“世间能够与天魔神功抗衡的人,并不多,除了小白,就只剩下神无赦和雪碧渊,就连商羽落也未必敌得过。而神女传人所到之地,必有万物复苏之象,听必之说现场凌乱之极,当不是她的杰作。那么,就只剩下神无赦了。”
“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插手这件事?”始终在旁听着的江才情此时插口道。
夜未央道:“想必是为了救人吧,那痴傻的两恶应当是她为了保护那人,而做了什么手脚。”
劳桑心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夜未央想了想,道:“最近发生了诸多的事,我们必须一一理清。以前我一直觉得武林庄对我没什么大碍,就没有多加理会,如今出来一个孟传情,武功和智慧都和我有得一拼,而且立场不明,就不得不提防。既然他并非孟凡尘的亲生儿子,那么他的身世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
他看向夏星辰和冉弄衣,道:“你们两个就负责去调查武林庄的人。据我所知,孟夫人桑引言就是当年江南桑家的大小姐,曾经未婚先孕闹得满城风雨,被逐出家门后就不知所踪,她是如何与孟凡尘相识的,几乎无人知晓。还有孟传闻,既然桑引言是未婚先孕,这个孩子也有可能不是孟凡尘的亲子。这家人,几乎每个人都深藏着秘密,你们要从桑引言离家之后开始调查,务必查清楚孟凡尘的来历,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夏星辰道:“从十几年前开始调查会不会太难了?”
夜未央怔了怔,道:“要是星仔还在,这一切就简单了......你们先去调查吧,能查多少是多少。”
夜未央又看向劳桑心和冉必之,道:“至于必之和六日,你们一个去寻找孟传情和鄢商慈的下落,一个去追踪楼仲丛。如果可以,想办法治好两恶,只有他们目睹了那个拥有天魔杀气的人。我现在并不能百分百地确定,那个神秘的高手一定是楼仲丛。”
几人领命而去,剩下莫天都一人留守糊涂堂。夜未央知道,若论打架的话,莫天都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调查事情,他这木头脑袋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自顾和江才情说着话,并没有发现远远坐着的莫天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恍惚。
世间的事,充满了离奇巧合,命运的安排总是那么自然。鄢商慈的命运,或许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那日,得知真相的她,因无法承受这一切,便带着复杂沉痛的心情一路狂奔而去。仿佛脚下加诸了许多力量,竟连孟传心也没有追上她。然而,跑了几里路程后,在一山间小道因过度伤心,身体不支而晕倒了。好巧不巧被途径此地的商羽落和飞花看到了。
商羽落望着躺在地上,面容憔悴的女子,不由得一声叹息,“想必是因为孟兄弟的事而独自一人跑了出来,也难为她了。”
“姐姐,江湖传言,关于孟传情的那件事,是真的吗?”飞花问道。
商羽落道:“无风不起浪,既然已经传来了,当不会有假。不过,其中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其他任何人的话,都有可能是添油加醋。我相信孟兄弟的为人,他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想来是另有隐衷。”她看向飞花,道:“把她带回邪阴派吧,想必孟兄弟会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