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转悠。农秋音跟在他后面问:“未央哥哥,你在找什么吗?”
夜未央拐过一棵小树时,看见树叶上劳桑心留下的记号,心中暗喜,道:“没事,农儿,我们往前走走吧。”抬头望着前方茂密的森林。
农秋音侧头,“可是,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夜未央笑道:“怎么,你不想跟我一起去玩吗?”伸手弹了弹农秋音的额头,一副宠溺的模样。
农秋音眼睛一亮,“真的吗?未央哥哥要带我出去玩?我当然想了。”对她来说,只要是和夜未央在一起,不管在哪里玩都是开心的。所以,当夜未央将她往密林里带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奇怪。
劳桑心留下的记号极其细微,细心的人会发现,在夜未央经过的每棵小树的第六片叶子上,都有一个小点,那是纪念她小名中的六。农秋音跟夜未央在一起,眼睛自不会关注其他的东西,所以,以她的好眼力,也没有看出来。
两人边走边聊着天,农秋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常常惹的夜未央大笑。夜未央边听着,有一句没一句回着,边注意着树上的记号。走了大概几里的路程后,他突然停了下来。记号到这里没有了,树叶上用一道长长的剑痕代替了小点,表示已到了尽头。六日是要在这里行动吗?
“未央哥哥,怎么呢?”农秋音撞上了夜未央的背,捏着鼻子,不解问道。
夜未央替她揉着鼻子,道:“农儿,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农秋音望了望四周,道:“可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啊?附近这么多虫子。”
夜未央笑道:“那可未必。”抬头望着一颗数丈高的大树,“农儿,你去弄几根枝条下来,未央哥哥给你编好东西。”
农秋音闻言,嗖的一声跃上树,夜未央刚坐在地上,她人就下地了,怀中抱着十几根细嫩的枝条。
“真快!”夜未央笑着接过枝条,拿在手上盘弄着,为农秋音编织着东西。他因为要拖延时间,所以编织的动作很慢,编着编着,忽又望望四周,等待着劳桑心的到来。
农秋音坐在夜未央身侧,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觉得无比幸福。
时间慢慢过去了,夜未央终于编织好了头环,小心翼翼地给农秋音戴在头上。“喜欢吗?”
农秋音笑脸如花,道:“谢谢未央哥哥,我好喜欢。”她抱住夜未央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一脸的享受,“真想这样跟未央哥哥永远在一起。”
夜未央没有听见她的话,心不在焉地看向树的那侧。怎么回事?六日怎么还没有将楼郁疏引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对劳桑心的办事能力一向放心,所以才将杀楼郁疏的这项任务交给她单独执行,原本也是信心满满,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不免有些担心。
据探子的消息,秋双心,农牧夫以及楼郁疏三人今日会经过这片树林。劳桑心的任务就是将楼郁疏引到夜未央所在的地方,亲手杀了他,而农秋音,会是这件事情的唯一见证者。
夜未央正想着,忽听农秋音低声道:“未央哥哥,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片刻后,两个人影奔向了夜未央所在的地方。
孟凡尘听完商羽落讲的事后,不仅没觉得儿子有多么了不起,反而更加怨恨他。据商羽落所讲,孟传情在莫邪大会上出尽了风头,与韩令风一战,更是让其武林庄二公子的名头响遍江湖。当江湖中人无一不欣赏孟传情时,他却咬着牙发誓,定要让这个孽种生不如死。
他心中是恨着孟传情的,把他当楼仲丛一样恨着。凭什么楼仲丛的儿子可以如此出色?凭什么可以受无数江湖中人的敬仰?自小,他就打压着孟传情,培养他懦弱的性格,将所有的人性丑恶,尘世的坏东西都教给他。
他一直以为,孟传情的命运已为他所掌控,然而,怡情山庄一行,他才发现,自己被孟传情欺骗了十多年。他自小所表露出的懦弱和惧怕,都不过是伪装,不仅没有学会自己教给他的恶,恰恰相反,变得很优秀,很出色,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孟传情越是出色,孟凡尘就越气,表面虽不做声,心中却把孟传情和楼仲丛骂了不止十遍。商羽落本想借这个机会化解这对父子之间的恩怨,却不知正是因为她这番解说,才加快了孟凡尘的复仇之路。
商羽落讲完事情经过之后,就一直盯着孟凡尘看,以她高深的修为,自是看出他心有怨气。虽不知原因,但也不敢再多言语,只是想着,他日若再见着孟兄弟就仔细问问。她依旧浅笑,对孟凡尘道:“看来孟庄主是有些累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孟传闻站起身,礼貌回应:“商掌门慢走。”孟凡尘却是动也不动,手中扣着酒碗,丝毫没有相送的意思。
商羽落出了房门,对门口的飞花道:“夜未央送的酒还有多少?”
飞花道:“里面的我不知道,小二说下面还有好几坛。”
商羽落笑笑,道:“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你把这些酒全部送进我的房间。”
飞花虽然惊讶,却不多问,只是点头道好。又听得商羽落道:“我要去调息,叫人不要打扰我。”她每次喝酒之后都会调息片刻。
孟凡尘心中想着其他事,没有在意商羽落的离开以及和飞花的谈话,孟传闻却将一切都听进了耳里。顿时觉得惊讶,心想:这么说,送酒的人是几次与父亲结怨的夜未央,也就是化名杨蔚与传情称兄道弟的人,他与传情竟早就相识了吗?这个人亦正亦邪,传情认识他,不知是福是祸。叹了口气,但愿传情结交的这些人,能够真心的待他,不然他就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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