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此时,农秋音已在她特意分配的房间里安然熟睡。
白天的战斗将客栈毁的不像样,她却无暇顾及,心中只是想着一件事:小孟越来越危险了!今日,她不在场,看不到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但想想也觉得心惊。面对江才情这样的高手,小孟如置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更重要的是,今日若非有商羽落相助,他在危急关头定会不经意间使用天魔杀气,到时,他的身份就会惹人怀疑,再添风波。
“不行,今夜就行动。”南无诗想了想,自言道。她神色自然,出门而去。
同一时间,孟传情从孟传心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经过白天的那件事后,孟传心就不好再回以前的房间去住,因为每次回房都要经过江才情的房间。于是,孟传情给她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自己隔壁。他一直陪着孟传心,直到她睡着才离开。
孟传情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南无诗正坐在床头等着他。对于这种如鬼魅般的行动,孟传情早已见怪不怪,也不觉得瘆的慌。虽看不清来人,但他猜也猜到了是南无诗,就不慌不忙地点亮了灯火。
“你想问我白天的事吗?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孟传情吹灭火折,看也不看南无诗,悠悠道。
南无诗关心道:“你有没有受伤?”
孟传情道:“多谢关心,我一丁点伤也没有。”
南无诗苦笑道:“怎么还如此见外呢?我对你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无诗的话暧昧不明,听得孟传情一愣,他讶异地看着对方,问:“你说什么呢?”这话,如果是商慈说,他也就不用装白痴了,可从南无诗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别扭。
南无诗慢慢走近孟传情,笑道:“我一直都是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无论你有什么危险,我都是第一时间挡在前面。”
孟传情哼了一声,道:“我已经不想问你为什么了。”因为他已经问了太多遍,而南无诗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实话。
南无诗柔声道:“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一直对你好,像一个母亲一样,给你别人永远也无法超越的爱。”
她说的真情流露,饶是孟传情这般理智的人,也不禁有些感动,慢慢地卸下了心防。他看着南无诗,道:“是因为那个眼睛跟我很像的人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喃喃自语过,此后,你待我十分的好。这世上,没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对别人好,而且还是超越生死。你我的缘分,也只是因为那个人吧?”
南无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心想,竟然能猜到这些,那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呢?瞧着孟传情沉静的面容,与楼仲丛少年时有着三分相似,终究还是不忍让他卷入风浪之中,打算一个人承担所有。她笑了笑,道:“竟被你看出来了,没错,他的确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与你一样,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孟传情听见南无诗亲口承认,心中有些伤感。他猜测过许多事情,却因为不敢面对而没有去证实。比如,关于眼睛,关于内力,关于身世。他苦涩一笑,问:“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对吗?”也就是说,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内力奇特的人,已经不可能再救自己了,那么,他注定是要死去的。
南无诗脸色沉了下去,道:“兴许吧。”
孟传情再次开口问道:“他是楼仲丛?”
这一问,却如惊天霹雳,霹中南无诗,她猛地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孟传情笑笑,道:“我猜的。”
事实上,连自己的身世他都猜到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对他来说,接受一个新的身份,远比死亡要痛苦的多。因为,在得到新身份的同时,他也会失去某些珍贵的亲人。在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的时候,他不能让更多的人为自己伤心。
南无诗怔了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和楼哥青梅竹马,虽然没有成为夫妻,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超越了一切。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
孟传情的思绪有些复杂,叹道:“看得出来,这种感情远远超越了亲情。不然你也不会抛夫弃女。”以前,他一直为南无诗这种行为感到不齿,时常拿此讥讽于她,但今日,他却觉得南无诗身上背负了太多,承担所有骂名,只是为一人。
南无诗道:“我不在乎。”她盯着孟传情的眼睛看了会,道:“你过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似是心底渴望着母爱,孟传情被她的真情打动,真的走了过去。南无诗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激动的将他紧紧抱住。孟传情心下一惊,戒备之心再起,欲推开南无诗。但想着她可能是把自己当成楼仲丛了,就不忍拒绝她,也罢,楼仲丛不在世上了,就吃点亏让她抱抱,算是安慰。
孟传情刚放松身心,就觉得有些不对,南无诗她太冷静了,有些反常。他正想推开对方,就觉得后背有些麻,似是南无诗在他身上刺了一针,一股寒流顺着后背经脉涌进了他的体内。
孟传情猛地推开南无诗,急忙运功抵抗寒流入侵,口中道:“你做了什么?”
南无诗手中捏着一根银针,笑道:“想让你放下心头的戒备还真不容易。只晚一刻,我就失败了。”
孟传情感觉眼前有些昏沉,依然强忍着问:“你想做什么?”
南无诗道:“只是让你休息一下。”
孟传情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小屋重影摇动,眼前一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这一夜,孟传情神秘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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