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降,岂不是老天怜我求剑心切而赐予我的吗?”
“那你怎能杀她?”老头怒吼道。
少女很有耐心地为他解释:“我知道残阳沥血都是有情之剑,不杀碰它之人。但是,从我这一任起,它将改变,只要我想杀的人,它都会杀。哪怕是前任剑主。”
老头伤痛不已,问道:“为何如此?”
孟传情是越想越奇怪,残阳剑明明就是被自己抛向了这后山,可他和鄢商慈找遍了整个山头都不见其踪迹。两人坐在地上,正值丧气时,南无诗来到此地。见两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已明其中缘故。她淡淡一笑,看着孟传情,“怎么,舍不得这把剑么?刚才你撒手可是挺快的。”
孟传情与老头交手的情形,纵然在场之人全部都看在眼里,但这当中的奥妙除了他自己又有谁懂。南无诗只当孟传情为了自救而舍弃了残阳剑,才会如此的冷嘲热讽。孟传情脾气颇佳,听了这样的言语,也不反击,只是看了南无诗一眼没有说话。
鄢商慈来到南无诗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娘。你来帮我们一起找吧!”
南无诗怔了怔,问道:“商慈,你还认我做娘?”
鄢商慈道:“当然啦!我认定的都是一辈子的,怎么跑都跑不掉。”
是的,一但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坚定,固守,不可动摇;哪怕是爱情亦如此,执着,永生,至死不谕。
南无诗叹道:“可你已经知道了,我是魔教中人,仇敌满天下,你就不怕受我牵连?”
鄢商慈还未开口,沉默许久的孟传情突然冲南无诗叫道:“南无诗,江湖是个是非地,商慈也不是武林中人,你不要拉她下水!”
南无诗明白孟传情话中的意思,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吧!纵然商慈不愿与自己撇开关系,但为了不让她卷入江湖是非之中,自己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才好。江湖是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是非地,一但卷入其中,必定万劫不复,想要抽身,更是难上加难。像商慈这样单纯无忧的少女,只适合做闺门千金,不易做江湖**。
南无诗心道:小孟啊,你却不知,若两个相爱的人有一方身在江湖,另一人又岂能独善其身。而你,出生时,就已身在江湖!
她轻轻地推开鄢商慈,不让她靠自己太近。“我们找残阳剑吧!”她率先跃上了一颗枯萎的大树。
孟传情却释怀地笑了笑,道:“罢了!不找了。兴许是天意如此,残阳剑注定不属于我们。”
南无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对此言豪不惊讶,她坐在树枝上对树下的两人说道:“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话虽如此,她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孟传情还有话要问。他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事情不弄清楚,他的心中就有疙瘩,睡觉也不得安稳。
果然,孟传情朝她叫道:“你有没有拿地图?”
南无诗道:“没有。”
孟传情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不拿?这可是天赐良机,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找糊涂堂可就难了!”
南无诗两眼看着远方天空,道:“你这么想知道那个组织,何不自己去找两老要呢?”
孟传情道:“我以为像你这么有心机的人,是一定不会忘了拿的。”
南无诗巧舌如簧,反击道:“你说的没错!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是一定不会忘记拿的。如果你没拿就说明你根本就不需要,既然你我都不需要它,我又何必去拿呢?”
孟传情无语。南无诗反将他一军,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女人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口齿伶俐,与自己有的一拼。为免自己尴尬,他只好插开话题,“在我们分道扬镳之前,可否先把故事讲完?”
南无诗假装不知,“什么故事?”
孟传情斜睨了她一眼,道:“别装了,你上树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讲残阳沥血的故事吗?”
南无诗笑道:“跟你讲话,省时又省力。”
孟传情道:“彼此彼此!”说完,他带着鄢商慈跃上了南无诗对面的那颗枯树。
少女看着老头,似是有些同情。她无奈笑道:“你也别怪我出手无情,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让你们的儿子亲手弑父弑母。”
老头更吃惊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儿没死?”
少女道:“原本领主是要他亲自执行任务的,但我念及与他多年的交情,让他留在了山下。所以这一剑就由我代劳了。”
老头道:“你说的领主是什么人?我儿又怎么会替你们执行任务?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被少女的话弄得越发的糊涂了。加之先前的复仇计划失败,又被孟传情和南无诗重伤,已然让他有了一些挫败感。本想借少女之手去杀南无诗,不料这少女精明无比,不但没有上当,反而还害了自己妻子的性命。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充满疑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女,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我儿究竟如何?”
少女想了想,道:“告诉你也无妨!莫天都已加入我糊涂堂,成为地杀。他势必会为糊涂堂效忠至死!”
老头怒吼道:“你胡说!我儿满身正义,怎么可能加入邪恶组织,若是如此十年前就不会与你们对着干了!”
少女冷笑道:“你不相信没有关系,反正他将残阳剑招传授于我已是最好的证明!”
老头沉默了,少女的话似乎有几分可信。若是他没有加入糊涂堂,又怎么会把剑招传给堂中的人呢?残阳沥血历任的传承者都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将剑招传给有缘人,才能保持终极剑招的威力。少女是否会终极剑招他不知道,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哑声问道:“一个月前,你们组织有人走漏风声,说我儿已死,可是你们的阴谋?”
少女道:“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残阳剑罢了!你们藏的太隐蔽,只有这样才能够引蛇出洞!要知道,领主的智慧比百年前的神女谢青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头缓缓跪倒在地,叹道:“想不到我们一家人用生命守护的残阳剑,最终还是落入了糊涂堂的手中!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他仰头望天,高呼道:“儿啊!告诉我,你可曾让为父的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