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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搀着老太太的胳膊,冲大房的人一点头,“尽然娘都这么说了,到时候永新写好状纸,早早等在衙门处。”
林永新回来了,老太太心里更有底了,“走,我们回家,回家写状纸去,我可得想好喽!那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它翻出来,到时候该我们的,都得给我还回来。”
方岚见状,立马牵过林初一的手跟在老太太身后。
看着马老太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周氏的脸青了黑,黑了红,细长眼都快冒火了。
林永福上前拉起被吓坏的林虎,还不待说什么,林永健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白嫩的脸上立刻红了一片,林虎愣了愣,随即大哭起来。
“爹,你做什么打我?”他刚刚都要吓死了。
“当家的,你打孩子做甚?”赵桂花被陈氏挠了一脸,披头散发的跟个疯婆子似的,见儿子被打,心疼的直嚷嚷。
林永健一个反手,又给了赵桂花一巴掌,阴沉地吼道,“看看你那个样子,跟个疯子一样,孩子都看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
被打了一巴掌,赵桂花也不敢回嘴,只护着林虎,娘俩儿抱在一起哭。
“行了,”周氏不耐烦,“你打他做什么?他才多大?”
周氏还是疼孙子的,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把将林虎拉进屋。
众人跟着进屋,林永健背着手,落后了一步,对还站在门口的林永茂说,“我会让娘将东西送回去,还请四弟和婶子手下留情。”
说完也不看林永茂,直接关上了门。
林永茂颓废的蹲在地上,用手抱了抱头,周氏方才进屋,连一个眼角风都没有给他,更是没有人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
爹走后,家里就大伯一个长辈,他明明听爹的话,处处为着大伯一家,怎么到头来两头都不得好呢?
更让他心痛的是马老太临走时那句话,“我就是舍了这个儿子不要,也要上公堂将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一件一件算清楚。”
他在娘心里真是可有可无的吗?可他是长子啊,娘不能这么对他。
娘真是糊涂啊,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村子里他们也只有大伯家这一门亲戚,出了事还不是得大伯这边出手帮忙,娘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一个人静静蹲了许久,林永茂最终还是起身佝偻着腰往家走去。
走到半路,他突然想起方才走时,刘氏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刘氏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他才是一家之主,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她也跟娘一起犯糊涂。
想到这,林永茂的脚步快了些,腰也挺直了。
老林家大房这边可不是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才愿意将东西退回去的。
他们顾忌林永新。
这些年,大房虽然没有过问二房的事,没有出过一次力,但林永新考上秀才时,他们是真高兴。
以为林永新会为了面子任他们捏在手里,可他们算错了。
林大海出面要将自家的地挂到林永新名下,以躲避税收的时候,林永新拒绝了。
说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全是他娘的功劳,这事也不是不行,得经过他娘的同意。
马老太当然不会同意,那名头就是在那空着,她也不想大房的人占便宜。
后来几次,大房这边有事想通过林永茂让林永新帮忙,林永新得知是大房这边的事都给拒绝了,还告诉了马老太,给林永茂好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