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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委屈的趴在地上,学着大黄呜咽了两声。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下地的人回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马老太一阵怒吼,“老大,林永茂,你是不是又去大房那里了?你个狗娘养的,看老娘今儿不打死你。”
大白一听,忙站起来抖抖毛,一溜烟出去了。
林初一眨眨眼,大概可能,这货是不是已经开智了?
门外传来林永茂一声惨嚎,“娘,娘,别打,我没去大伯那里。”
林初一走到门前,闻言撇了撇嘴,撒谎,她都看到了,还跟她说了呢。
三叔林永平忠厚地劝慰声,“娘啊,你别动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可不能这么打,该将人打坏了。”
老太太单手拎着镐头,一把扒拉开林永平,“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得打断他一条腿。”
然后林初一就看到,她四叔提着水桶匆匆追了上来,跑动间,水洒了不少,“娘,怎么了,您这是干嘛呢?”
其实林永新很清楚,大哥先他一步从镇上回来,没去地里也没在家,那肯定是去了大伯那边。
他是无奈又头疼,大哥的性子随了爹,这些年不管娘怎么骂怎么打,他的心还是在大伯身上。
“四弟,”林永茂一见林永新,两步就躲他身后去了,“我没去,我真没去大伯那里,我就是,就是随便走走。”
老太太疼四儿子,当然不可能再挥镐头,她沉着脸,“没去?放你娘的屁,你又往大房那里送了什么东西?”
“没有,真没有。”林永茂一张算不上多好看的脸,憋的通红,目光闪烁,那样子要说没去,三岁的娃都不相信。
陈氏见状,直接拉着自家男人,领着儿子林家宝进了院,拉什么拉,屁都打不出来一个,干了一天活不如先进屋歇歇。
“娘,大哥都说了他没去大伯那,先进屋再说,您也累了一天,先进屋歇歇。”林永新上来拉老太太,老太太恨恨地瞪了眼大儿子,家丑不外扬,回家再说。
林初一没看到她娘,踮起脚往后一看,还在后面,于是慢吞吞地绕过几人迎方氏去了。
路过战场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烟袋,我看到大伯给大爷爷买烟袋了。”
啥,马老太一听,手都气哆嗦了,她虽然不抽烟,却也知道那东西贵,最便宜也得个百十来文钱。
“你,你——”老太太用手指着自家大儿子,“林永茂啊林永茂,你看看你自己媳妇孩子过的什么日子?你再看看他们大房人身上穿的什么,你有钱你——我打死你这个败家玩意,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马老太弯腰捡起刚脱手的镐头,跳着脚就奔林永茂去了,任凭林永新怎么拦都拦不住。
怕被殃及池鱼,林永新躲到一边,无奈地看了眼扔完石头,激起千层浪就走的小侄女,得,他管不了,他还是挑水去吧。
林初一并不觉得愧疚,这种事一个月最少上演个三五遍,估计也是知道今天大伯发工钱,大伯娘才会走那么慢。
“娘,大伯娘,大郎哥,翠儿姐。”
温婉娴静的妇人摸了摸林初一的脸,一身带着补丁的粗布衣衫,依旧遮挡不住她身上的韵味,她如一株幽莲,玲珑典雅。
她娘的来历不简单,这是林初一见方氏第一面就确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