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小,二十几年前那场自卫反击战,从前线到后勤,各军兵种参战兵力以十万计,刘伟华、白小青、郭铤,乃至亡故的周仁,无论相识与否,却因刘憬不平凡的感情经历,在另一时空重新交错。这或许很巧,可生活往往在最寻常处制造惊奇。
惊见两人相识,郭军不禁一愣,当下上前道:“妈,这是小刘他爸,你认识?”人已经请到,他也不叫小憬了。
“哦,我们……老战友。”白小青略显尴尬,脸上凝着一抹散不去的嫣红,又对刘伟华道:“刘连长,这是我儿子,真没想到你是小憬父亲,真是……太巧了。”
任谁都能看出郭军不是白小青亲生,刘伟华没多问,激动热切地把妻子扯过:“丁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白小青,当年的军医,我这条腿就是她锯掉了,不过,呵呵,她可是救了我。”
“是吗。”白小青的美丽让人惊悸,丁桦不自觉瞥了丈夫一眼,上前伸出右手,“白医生你好,真想不到你是洋洋妈,我们老刘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恩人,要不是你,别说腿,连命都保不住了。”
“哦,大嫂好。”白小青忙拢了下鬓角,握住丁桦的手,“哪有那么严重,刘连长说得太过了。”说着话也瞥了刘伟华一眼。
白小青作为省外事办副主任,大场面见多了,这刻表现得多少有些反常。好象磨不开,又象见不得人。郭军暗暗打量一番,插言道:“妈,大叔大妈赶了几小时路,都挺累的,有话咱坐下,边吃边谈。”
“对,边吃边谈。”白小青连忙首肯,随即让了一步,“刘连长。大嫂,我们过去坐。”
刘伟华和妻子相互一望。丁桦扶着丈夫向餐桌走去;郭军到门口喊服务员上菜,也随后坐过;白小青心头茫然。拘谨地坐在刘伟华夫妇不远的斜对。如此和刘伟华重见,她心里说不出地复杂,那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少女初恋的梦。
自卫反击战打响时,白小青刚走出军医校门,由于是新人,一般出任助手。或负责在后方和前线间输送药品。那时部队战士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很多人不识字,为避免药品运输途中出错,军方会派一名专业人员跟随。刘伟华负伤那天,白小青第一次领受药品输送任务,也做了平生第一次外科手术。
中南半岛地处热带。气温很高,而且潮湿,刘伟华负伤回到驻地。不仅失血过多,伤口已经溃烂,极有可能引发细菌性败血症,必须立刻手术。当时部队刚展开大规模进攻,前线军医本就不多,还都随进攻部队参战,只有几个护士照顾轻伤员,战地医院离驻地还很远,移送已经来不及。白小青毅然出手,为刘伟华实施了截肢手术。
第一次职业经历很难忘,作为第一位病人,刘伟华凝结着白小青一生的职业骄傲。当刘伟华转到战地医院,她作为主治医生,自然常常探望,何况刘伟华还是她直接带回的。
刘伟华心存感激,白小青蕴着骄傲,两人很快熟悉并接近。那时不仅战士文化不高,干部也一样,基层军官大多是战士提干,教导队轮训。刘伟华不同,是石家庄陆军学院的高材生,正宗科班。象很多战时情侣一样,相近的文化程度,特殊的战火经历,让白小青深深爱上了坚强乐观,粗犷又不乏冷静的刘伟华,可就在这时,郭铤出现了。
身为团政委的郭铤,偶见白小青,惊为天人,结合政治组织,发动强大攻势,白小青一再拒绝,却未能逃脱命运地安排,被郭铤以非常规手段夺走了身体。(p:这种情况曾经,注意是曾经,在部队中并不少见,不足以说明人品。)
白小青无奈屈服,在一个静得只有风声的深夜,为熟睡地刘伟华换最后一次药,然后黯然离去。这份本该很美的爱情,未萌芽便夭折。
随后战争结束,战地医院解散,刘伟华被转到昆明陆军总院,两人从此未再见面。
二十多年地共同生活证明,白小青和郭铤的结合很美满,郭铤对白小青宠始终爱有加,极尽温柔爱护;白小青也抛开情绪,爱上了丈夫,完美地尽到妻子和母亲双重责任,不仅在生活中,而且在事业上,对郭铤悉心照顾。
幸福不意味淡忘,白小青忠诚感情,始终不能挥走心底那丝遗憾,少女时代的梦,一直深深埋藏,每每念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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