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会所明日正式开始营业,不知方师兄的银两可准备好了?”
周围看热闹的学子全都投来不知死活的眼神,这个新来的居然这么狂?
要知道,乙班最差的人也在县学学了一年有余,学业功底又岂是杨清歌这种野路子能追赶上的?
虽然现在方霆和李华是有羞辱杨清歌的嫌疑,但有台阶不下就算了,还要往上再爬高点儿,真是蠢货。
众人都撇撇嘴,对清歌的评价更低了。
方霆对于清歌的回答很满意,要的就是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反应,要是她现在就顺着台阶下了,那羞辱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好,既然师妹这么有信心,那师兄就拭目以待了。”
方霆拍了拍清歌的肩膀,笑道:“不过若是你没有考进乙班,可有什么惩罚?”
“总不能你赢了我买单,你输了啥事儿没有吧。”
周围准备离开的学子再次停下脚步,一个两个的都再次竖起耳朵。
清歌冷笑一声,重头戏终于来了啊。
她抬眸望去,对上方霆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睫毛轻颤,声音很柔,弱弱问道:“方师兄觉得应该是什么惩罚呢?”
方霆被清歌这副怂样取悦到了,他笑了两声,和李华对视一眼,说道:“不如这样吧,你若是没有考进乙班,那就写一首自嘲诗粘贴在县学墙上。”
县学有一面墙专门用来粘贴每次旬考的甲、乙班学子答卷,以及一些优秀文章。
而现在,方霆居然要求杨清歌在上面粘贴自嘲诗?
周围学子下意识想象了下那种场景——
一个刚来县学的学子,因为嚣张跋扈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力很差,还要将这样的事实公之于众。
不仅县学内所有夫子、学子能看见,整个县城的人都会知道。
这对读书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以后要是没有功名、成就也就罢了,若是有,那这就是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
有人心中不忍,刚想要上前为清歌说点什么,却被身边同伴拉住——
“你疯了?杨清歌都没说什么,你凭啥为她出头?”
那人脚步一顿,想想也是,叹了口气,只是看向清歌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可怜的意味。
清歌不知道在众人眼中,她已经被钉在县学的耻辱柱上了。
她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贝齿轻咬嘴唇,眉毛微蹙,双手交缠在一起,想答应又不敢答应的样子。
方霆见状心底松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后果,犹豫才是正常的反应。
要是杨清歌一直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设想走,他倒要怀疑杨清歌是不是在给他挖坑。
方霆朝着李华使了个眼色,李华便立刻出声安慰道:“师妹,依我之见,你不如给方师弟说声抱歉,方师弟作为乙班的学子,性子向来宽容,哪里会在乎你对乙班学子能力的鄙视呢?”
清歌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丢给李华,这人虽然是个童生,心思却一直不在学业上,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进益,而论争斗又是方霆的手下败将。
“敢问方师兄在乙班第多少名?肯定很优秀吧?”
方霆像一只刚出笼的花孔雀,骄傲地摇摇扇子,神采飞扬道:“不过是倒数第一罢了。”
但乙班的倒数第一完全是“凤尾”,拿出来可以吊打丙班的任何一个学子。
清歌回忆了下自己的答题情况,又回忆了下上次旬考乙班众人的答题情况,缓缓开口道——
“那我要是考到第20名,方师兄就很有可能会离开乙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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