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分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梁晨依没看清,但她看到程孝宇捂着服腹部,还将之前穿着的t恤撕开系在腰间,示意梁晨依扶着他,尽可能以受伤之人的速度钻入了人流涌动的庙街。
………………终于,开始有人按耐不住了。
终于,有些人将准备好的车马炮放在了棋盘之上。
终于,一切终于开始了。
程孝宇受伤了,这伤,足以让一些人铤而走险,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哪怕,黒木等人来了。
熊威被黒木等人劫走了,来自越南的雇佣兵团近二百人,尽数被灭,现场一片狼藉,血腥的画面让第一个踏入者当时呕吐不止,很多心灵脆弱的人在曰后留下了很难以洗去的阴影。
在港口码头的货柜箱区域,头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上面插着一面旗帜,鲜红的颜色完全是由鲜血染成,黑色的墨字书写着几个大字,虽远必诛。
数百条手臂堆积在一起,数百条腿堆积在一起,数百条人棍堆积在一起,鲜血凝固,阵阵怪味飘荡过来,没有见到过人间地狱的人,此时此刻脑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几个字,随之而来即是不停的反胃,不停的呕吐,你想象过开膛破腹之后,内容物被人如同垃圾堆在一起的感觉吗?有人做了,就在此地,并且在人头山的后面,架起了一口大黑锅,底下支着的火焰已经熄灭,锅内能够看到鲜血和油脂混合的污浊,凑到近前打翻了锅你才能看到,里面煮着的一个个物体究竟是什么。
呕吐,不断的呕吐,香港社团狠辣之辈不在少数,可当他们看到这一画面后,都禁受不住,唯有那十几个来自国内的男女,平静的望着这一切,一个个杀气冲天。
红果果的挑衅,完全就是在下战书,也是在宣扬一种态度,敢对宇哥玩弄小心思,下场就是这个,任何敢于与我们为敌的人,都将遭受到我们无情的打击。
随之而来的消息,更加印证了这种挑衅。
祸不及家人,江湖规矩,可偏偏有人不在这个江湖当中,或者说根本没有将这个江湖的规矩放在眼里,因为这个江湖,并不能容纳她的存在。
老人孩子没事,大人,但凡是与这些人有关并查出来的亲属,尽数被一个女人屠戮,全部都是一刀毙命,心脏被扎透。
从发现货柜箱区域的人头山到这条消息反馈回来,不过隔了一个小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有十三家二十二个成年人遭到了毒手,那女人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进门即杀人,杀完转身就走,一句话不留,只是用杀人的兵刃在墙壁之上留下一个波浪的符号。
腥风血雨,整个香港特区政斧都处于恐慌之中,民众们强烈要求警务署给予说法,严惩凶徒。
这一天,香港所有的社团都偃旗息鼓,大街上军警齐动,从内地邻省公安厅调集侦破案件的专家来协助破案,三天内破案这是军令状。所有相关的赌档、ktv、酒吧、夜场等等藏污纳垢的场合,尽数被警方严查,可疑之人宁错杀不放过,带到警局再说。
六批人,在这之前,分别以各种方式进入了香港。
第一拨,一对夫妻,如普通内地来香港旅游的游客一样,大包小裹的跟着旅行团来到香港,男的平凡女的普通,在旅行团内也是毫不起眼的角色,拎着行李厢,住进了旅游团安排的旅馆。
第二拨,从海边偷渡过来的两个壮汉,浑身上下透着剽悍气息,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光芒,隐隐还有着些微军人的气息,不浓,却不曾消失,那刻入骨子里的东西,即便曰后误入歧途,心底深处也不会将那种气息失去。
第三拨,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跟着杂耍团来到香港,扮小丑,演出非常精彩,可也因为那特殊的样貌而遭到了卸妆后的羞辱,一言不发,所有人都不觉得一个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瘦弱男小丑演员,能够有足够火爆的脾气,却不知,夜幕降临,那侮辱人的人在回家踏入家门的瞬间,被人从后面猛击膝盖后弯处,身子向前一倒,一根细钢丝绳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脖颈,小丑狰狞笑容响起,只在对方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下辈子,别多嘴。”
第四拨来自泰国,十几个黑壮小伙子经澳门入港。
第五拨来自菲律宾,一个个眼中冒着仇恨的火花,接任务真金白银,出问题自己承担,可半个团的战友执行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却被人杀了个净光,死状恐怖,他们,是来报仇的,通过特殊的通道,重武器的枪支被运抵香港。
第六拨,一个长相清秀弱弱不抵一阵风的女子,个不高,很瘦,在香港的联络人,酒井集团的一员,刚安排好女子的住所,正准备告辞,一阵刃光闪过,就感觉脖颈处一阵凉风,疼痛的感觉瞬息而至,女子浅浅的笑着,毛巾迎了上来,挡住了即将喷溅鲜血的伤口,按着呼吸急促开始抽搐的身体,浅浅的笑着,然后,将尸体的脑袋插在洗面池中,打开水龙头,鲜血和冷水一同顺着下水管离开,直到,鲜血不再流淌,这期间,女子放热水,躺在浴缸中,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浅笑着。
夜晚,女子望着掌上电脑上传递来的资料,浅笑着。
躺在床上,就在房间的另一张床上,那具尸体,平静的躺着,而女子,很安稳的睡着,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浓郁的阴云正在笼罩香港的上空,一个个抬起头看着阴云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那么点阴霾。
红灯区内,一家从事色情行业的小旅馆,呻吟声从四面八方的小房间内传来,不足八平米的房间中,除了一张双人床外,就只有一个床头柜和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电视机中常年播放的节目是小旅馆总台的色情录像。
程孝宇站在为数不多有着小窗户的房间内,用干净的纱布将并没有枪伤的伤口包扎,梁晨依,则大方的喘着三点式,用毛巾蘸着矿泉水,擦拭身上的血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