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苏君逸,在重生之前,在空难之前,她那18年的人生中,最值得珍视的是什么?
也许她不会立刻回答,也许她会犹豫,到底要不要算上她这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家。
老妈脾气暴躁,什么小事都能化作大事,偏又刀子嘴豆腐心,因此做了好人的同时一点不耽误她得罪人的速度。
只是对她这个长女,似乎态度恶劣得有点难以用常人的视角去理解,就连苏君逸自己也自我折磨了很久。
做子女的,一旦被家长厌恶,有几人能真正洒脱的起来?
她经常在夜半时分眼睁睁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听着远处时不时响起的一两声狗吠,泪眼模糊的为当天所受的委屈或体/罚而自责: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难道我不是亲生的?老妈说因为我的出生而阻挡了她幸福的脚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种种的疑问和困惑,随着年岁渐长,苏君逸终于不再纠结:不是她做的不够好,她一定是亲生的,她确实阻挡了她老妈幸福的脚步。
如果不是心细如发的她发现了老妈出/轨的蛛丝马迹,她一定还深陷在自责的泥淖里,无法自拔。
可如果不是她冲动之下,当面质问她老妈这么做到底有没有顾及她和弟弟,那么她之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不会更加的坐如针毡。
如今,再问她登机前的18年岁月,她最珍视的是什么?
她一定会擦干眼泪,说一句:是那不知道真相的自己。
犹记从前,尽管被各种各样的困惑包围着,尽管受尽了冷言冷语,尽管爹不疼娘不爱,尽管弟弟也不待见她,但是至少那时候她还相信,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即便她不清楚那背后的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
现在,她清楚了,确确实实的清醒了。
第一次进阁楼的那一天,她匆匆的浏览了箱子中的日记以及信件,只当老妈与别人的暗度陈仓都是在婚后才有的。
今天,在她终于翻到了最下面一层时,才发现还有两个上了锁的小盒子躺在下面。
毫不犹豫的砸开了锁,取出了里面的牛皮纸本子,她屏住呼吸,打开了扉页,一口气读完题词后,她已是惊慌失措,再看到正文的内容,她终究是被现实打击到无以复加。
当泪水冲破自我束缚的心理牢笼,当小小的胸腔再也无法抵御这样的冲击,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她所承受的惨淡童年,以及兵荒马乱的少年,都只是因为最初的最初,那一个荒诞无稽的赌约吗?
苏家阁楼顶端的烟火渐止,没有了后继纸张的燃烧,楼中只剩一地的灰烬。
同一时刻,苏君逍家后院的柴房莫名的起了火,丽日晴天的环境下,大火烧得安静又旺盛。
当苏怀珀发现火势时,已经吓得手颤脚抖,他老婆杨玉莲刚从娘家回来,见状不管不顾的冲进了火焰中。
正忙着内斗的苏家族人,终于有了心往一处使的被动理由,压井水的,往自来水上套水管的,忙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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