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
“你们那么怕那个白芝,为什么?”方绍道,“你们做过什么?”
男子连连摆手:“我们什么都没干呀!白芝她、她是妖怪,从小就是,这个全村人都知道!”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家人们,除了懵懂的小孩,全都叫了起来:“没错、没错,她是妖怪,不能见光的妖怪!”
“她白天躲在家里,只在夜晚出来游荡,我出来方便的时候碰见过她好几次,还穿着一身白衣服,吓死人了!”
“她还杀过我们家的鸡,半夜杀的,好大一只公鸡呢,羽毛飞了一地,心疼死我了。”
“还有狗,她也杀过,好些年前我小姑家的儿子丢了,估计也是她干的!她造了这么多孽,所以才遭到了天谴吧。”
“没错!天谴!她把我们害得那么苦,现在还好意思回来报仇?我就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他们一人一语,像是要把白芝这些年来的事迹全都批斗一遍似的,听得方绍几人头都大了,方绍喝道:“都闭嘴,一个一个说!”
林宵道:“不能见光?她是不是有什么病?”
闻言,那男子骂道:“她就是妖怪!我上外边的时候,听人说过一种怪物,只在夜里行动,专吸人血,叫什么吸、吸……”
苏印风:“吸血鬼?”
“对对,就是这个名!”那男子道,“她就是吸血鬼,我曾经亲眼见过,她把我家的大公鸡脖子给扭断了,然后趴上去,吸它的血……”
说着说着,男子就打了个冷战,看来那一幕给他造成了很严重的精神冲击。
林宵问:“你说她是吸血鬼,她有吸过人血吗?”
那男子一怔:“这我不知道,不过她吸过鸡的血、狗的血、羊的血,还有很多动物的血,很多人都见过。”
其他人纷纷点头。
林宵道:“虽然确实有点吓人,但平心而论,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男子却不同意:“怎么没有,她一定是在其他地方吸人的血了,不然、不然怎么会遭到天谴!”
这个新鲜的说法让方绍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你们刚才就在说天谴天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五年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群蓝色的长翅膀的小人,专往人太阳穴里钻,人就变成怪物了,当时村长带着我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那些怪物制服,从悬崖上推下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男子愤愤不平地说:“这还不是天谴吗?”
“……”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山里的人,信息闭塞,又落后迷信,把空之精灵这个完全不相关的灾难,看成是对白芝乃至整个千门御村降下的惩罚了。
苏印风感慨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蠢好像不是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苏印风虽然阴阳怪气,但好歹还有些分寸,方绍就没有分寸了,直接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简直蠢透了。”
“啊?你说谁蠢啊?”果然听到这话,这些人一个个都嚷嚷起来。
林宵揉了揉眉心,觉得头更大了。
白芝这件事,其中应该是有误会的,无论是方绍还是林宵,都不相信有什么吸血鬼的存在,但信息闭塞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愚昧又固执,当你把真相告诉他们,他们却不愿意接受,只是固执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种地方的人,很难开化,还是不要跟他们多说为好。
“所以在那之后呢?白芝是怎么离开村子的?”林宵问。
因为被骂了蠢,男子语气变得有些冲,气呼呼地说:“还能怎么样?村长想拿她祭村,结果她居然在祭村仪式的前一天跑了,靠,她要是祭了村,平了灾祸,也算是她的一桩功德了,结果,你看看,这、这是什么事啊!”
方绍道:“祭村,怎么祭村?”
“就是我们村里传统的法子啦,”男子满不在乎地说,“要是这一年有什么大的祸害,就在第二年的开始,一月中旬左右,准备两口猪、两条狗,用米酒泡了之后,放血,用两个桶盛着。”
“一桶血泼在村里,最好每一户都能沾上一点,有消灾除厄的意思。另一桶挨家挨户分给村里的所有人,和上点儿水或酒喝下去,有病的去了病,有灾的除了灾,那死了的猪狗的肉也给大伙分了,我经历过两次,大家都抢着割,跟过年似的,可热闹呢!”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接着说:“如果祸害的源头是人的话,就把猪狗换成人啦,其余都没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