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三来全靠自己本事,赚的是辛苦钱、血汗钱、良心钱,何奸之有?
人,是一种纠结的存在。
要说穷,朱喜旺给了十两,黄鼠狼卖了一两,梅荣华卖画得一两,这加起来就有十二两,在灵泉村又有几个这么富裕的?可是朱氏和梅世安还在纠结,房子要不要盖?如果盖了房子,几个娃子的亲事怎么办?这些钱给娃子办了亲事,一直住泥胎房,万一再碰到大风大雨大雪的,房子塌掉一家子砸死了咋办?总之一句话,穷有穷的烦恼,富有富的忧愁。
梅荣华没有这么多愁善感,毕竟这个家将来注定是要靠自己撑起来的。如果连她都自暴自弃打了退堂鼓,那就没有谁能够救这一家子了。
卖画?不成。偶尔为之,还行的通,毕竟画作这种东西,多则滥,滥则不值钱。
卖方便面?似乎很有钱途,可惜条件暂时不允许。暂且不说商人身份卑贱,家人不会允许,单单这么不大点的年纪都过不了关,所以就算想法不错,也是是十年八年之后的事儿,搁置再议。
“姐,教我读书认字。”
梅家兴晃了晃梅荣华的肩膀,把她从沉思中拽回到现实,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喃喃道,“卖书!有纸有笔就够了,凭借我这一双脑子,害怕写不出好东西来?两世为人,别的没有,看过的书,听过的故事一大堆,恐怕没个几十年是榨不光的。”
根据梅荣华的了解,这时代的科考,分为明经科和进士科。明经科考试的内容是经学和时务策;进士科除考经学和时务策以外,还要“加考诗赋”。这一点有些像前世诗仙李太白,虽然诗歌登峰造极,但其他的不行,这是严重的偏科。更像是国民岳父韩寒,总体成绩自然是不行的,但也不耽误成为人才。
看着梅家兴期待的小眼神,梅荣华愉快地笑了。挣大钱,全家人过上富日子,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没等他继续给小弟教书认字,几个哥哥都嗡的挤进了堂屋里,在床上做成一排。
梅大毛说道:“小妹,咱村里人人都说,你一张白纸卖给货郎得一两银子,当中肯定有鬼。都说你是妖怪,肯定是给货郎使了妖法,叫货郎迷失了心智。”
又来。真是没有半点新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的双眼通红,可是攻击来攻击去,归结到一点:妖孽。这个词语,可以把几乎所有不被人理解认可的人或物统统囊括。上次因为孟氏的挑拨,搞得母女二人不高兴,这次又来,她不知道朱氏得知这么个消息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梅荣华也不恼,嫣然一笑道:“大哥,外面那些人,说白了就是眼馋。也不想想,我要真是妖怪,还不把村里人都吃了?以后再听见有人这么说,也不用搭理,当做他们满嘴喷粪就成。”
“满嘴喷粪,哈哈哈!”
几个人瞬间都笑了,毕竟这四个字太过形象,随便一想,画面感十足,想不笑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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