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倒是该死了?”
“该不该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死,死的就是我。”当下,除去自己重生的事和对初一身份的猜测,宋玉将杀古言乞丐和抢伙计的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不是她想坦白,而是秀才娘子这种老江湖,极善于察言观色,也最是重情义讲信用,一旦被看出有所保留,那便是自断后路自掘坟墓。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才不想轻举妄动。
“这样啊~~”调子在舌尖转了几个弯,秀才娘子似笑非笑的望着跪地下眼巴巴盯着她的宋玉,连忙正色,道,“奴家可是良家子,你若是有冤屈,尽可去衙门伸冤,找奴家管什用?如今的县老爷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克己奉公,肚子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他老人家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换你清白!”
宋玉傻眼了,大张的嘴巴足可塞下鸡蛋一枚。想到到衙门的结局,她不由乱了阵脚。也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时刻,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无力。
没有阴阳异术做底牌,她觉得自己脆弱得像暖房里娇柔的花,一股微寒的风便能香消玉殒。
“不是……我、我听那些衙役说,那个县令就是个脓包,他……”宋玉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从来都知道生命的脆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亦如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自古民不与官斗,奴家又是纯良柔弱之人,县令再怎么不是,人也是县令,是县老爷!人背后是周饶,是皇室,唉,你说我怎么能……”
话未说完,门便被推开。王秀才满脸无奈的走进来:“别啰嗦,人都到了,动作利索点。”
“能不能让老娘把话说完?!”秀才娘子瞬间炸毛,肉滚滚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砧板上,震得锅碗瓢盆叮铃脆响,“王秀才,你丫行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老娘跟你说……”
“老三你够了啊,有本事一榔头敲上,光动嘴皮子有什么意思?老子早就看不下去了!”又进来一人,竟然穿着衙役的衣服。
“滚,老娘说话你爱听听,不爱听就拉倒!”
宋玉又傻眼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个衙役,就是建议到这里稍作歇息的那位。也就是说,这伙人打一开始就是要救他们的?那她刚刚岂不是……
“宋玉!”初一也跑了进来,发现宋玉呆坐在地上,连忙奔过来。
宋玉仰着头,小小的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三魂丢了七魄。
“我没事!”宋玉打掉初一的手,眨了眨眼睛,又一动不动盯着横眉倒竖唾沫横飞的秀才娘子。
初一呆了下,然后一把抱住他,用力之大让宋玉觉得全身骨头都碎了。
“你、你干什么?”宋玉想推,可是推不开,只能用问的。
“你没事太好了!”初一紧紧抱着她,好像要将她揉碎,揉进他的身体。
“我、我喘不过气……”
“够了啊你们,多大年纪就搂搂抱抱,不知羞!”秀才娘子月白手绢挥舞着,“走,收拾那几个去!”
“哎呀哎呀,真稀奇啊!酒肆里怎么倒了这么多衙役?嗯,劣质蒙汗药的味道,唔,快过期了,今儿用上,物超所值物超所值……”
一听声音宋玉便僵住,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谁,尤其她还听见毛球挣扎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