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嘴唇,把自己的唇瓣咬出了血来,犹觉不着疼,“纳兰雪”又不记得他了,这……可以算是好事,也可以算是坏事……但,这种她用陌生的目光看他,对他半点儿信任都没有的感觉,却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和绝望……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的司马玉心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来,揪得他的五脏六腑,宛若翻江倒海。
……
汲水城里,尚扶苏站在城墙,远远的望着莫**营的方向,正在跟尉迟恭讨论兵略。
莫**营里发生的事情,细作已经给他传了回来,此时的他,已是越发的坚信,那个跟着司马玉到了汲水城下的“纳兰雪”,是个冒牌儿货。
他没有派人去跟“纳兰雪”联系过,自然,也就不存在,让她在阵前假装胆小,考验司马玉的这事儿。
而且,据细作在信上说的,那个“纳兰雪”是挨了司马玉的一顿毒打,就当场死了的,但,令人费解的是,七日之后,她的“尸身”被那个什么“神人”抱上了神台,却是没见着半点儿的青肿和伤痕,而且,听守着帅帐的侍卫说。那一日,他是亲见了司马玉扇了那个“纳兰雪”耳光,亲见了那个纳兰雪的两边儿脸都肿了起来的!
死人,不可能恢复青淤肿胀。这是任何一个略懂医术的人,都知晓的道理,那细作是几日前,以随军大夫的身份潜入进去莫国的军营的,自然对这处疑点,颇多留意。
“尉迟将军以为,司马玉这般故弄玄虚,是何打算?”
尚扶苏在军阵图上放了一枚代表莫国大军的黑色棋子,眉头微拧,跟坐在他对面的尉迟恭问道。“现在,莫国的军中正在传扬一种死可复生的谣言,让许多的莫国兵将情绪激昂,悍不畏死……朕料想,数日后的攻城之战。恐怕……”
“司马玉不是会使用这种妙计来激昂军心的人,臣以为,症结该是在那个传说中的‘神人’身上。”
尉迟恭沉吟片刻,从一旁的盒子里,抓了一把代表商国的白色棋子出来,在那枚代表莫国的黑色棋子旁边,摆了一小圈儿。“莫国的军营,地处野外,四下里都要布防,才可警示和抵御我方偷袭,军需补给,更是需要大老远的从十里外的城里运来……这般一声不响的静止不动。不叫阵,不练兵示威……只一心等着十五的到来,演这么一出儿鼓舞军心的大戏,未免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尉迟将军的意思是说,极有可能。司马玉是被那个‘神人’蛊惑欺瞒了,才会……”
尉迟恭的话,让尚扶苏微微一滞,继而,便双目圆睁的朝着他看了过去,“那个什么‘神人’”……
“极有可能是个骗子。”
尉迟恭自嘲的笑了笑,把手里剩下的棋子,丢回了盒子里面,轻轻的点了点头,跟尚扶苏说道,“雪儿丫头刚死的那会儿,司马玉做了什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觉得,以当时他的情景,若有一人来跟他说,是能复生雪儿丫头的,他会信不会?”
“如果是有人来找我,跟我说这话,我便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也是要……司马玉,应该也是会的才是……”
尚扶苏微微拧眉,对尉迟恭的这种说法,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相信,是你的话,有人来跟你说,能让你家夫人复生,你也会愿意试上一试的……反正,情景已经够坏,不可能再坏了,不是么?”
“没错,若是我的话,不惜一切,也是要试一试的。”
尉迟恭半点儿都不避讳自己的想法,跟尚扶苏继续说自己的猜测,“只是不知,这个‘神人’,是什么人派来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不知是不是我太过多心了,我总觉得,这个传说中的‘神人’,背后的指使者,就该是害死雪儿丫头的人……不然,这一切,就太过巧合,太过意外了……”
“雪儿身死在前,此人出现,以‘神力’相救在后,还因此而搏得了司马玉的信任,给他自己弄了个国师的名号回去,如今,更是让整个莫**营里的兵将们,都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尚扶苏本没想到这个,此时,听尉迟恭这么一提,顿时,便想通了起来,拳头本能一紧,便听得他之前攥在手心里的几枚黑色棋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顷刻间,粉碎,“如果将来,他要有什么策反之心,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被我查到,雪儿丫头的死,是因这个目的而起,我发誓,绝对要把那个什么‘神人’和他背后的黑手,一同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尉迟恭的愤怒,并不亚于尚扶苏,纳兰雪,他眼瞧着长大的,一直当做自家妹妹般疼爱的丫头,他绝不允,她死得不明不白!她的仇,便是他尉迟恭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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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章,有点晚,刚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后面还两章,很快上来~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