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在军中威信不足,会受副将偏将的蛊惑威逼,想要着急建功立业而不惜铤而走险!他,偏偏就不上这当!看他还如何继续!
让凌霄没想到的是,莫国大军收拾完了行装之后,就真的离开了天月城下,绕过城墙,往莫国帝都的方向去了……似乎,只是一盏茶都不到的工夫,意国的军营里,就炸了锅,一众副将偏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本该到手军功飞了,心中怒气满满,哪里还肯听解释?
也不知是哪个人突然说了一句,凌霄将军乃是莫国纳兰相爷门下,初来的时候,还曾不惜军威的跑去人家城下跪拜,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叛变了意国,成了莫国的走狗呢!
这一下,可是真真的把众人心里的火儿给点着了!
几个副将偏将一商议,二话不说的就把凌霄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一骑快马离了意国大营,朝着帝都汲水城飞奔而去,凌霄被几个副将捆绑之后,吊到了大营正中新立起来的木柱上。
时值严冬,北风怒号,穿着铁甲的凌霄被挂在远离地面三米的地方,不多时候,就冻得手脚僵硬,腿都不会打弯儿了。
一股睡意袭来,凌霄使劲儿的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强迫自己清醒,他知道,自己绝不能睡,此时若是睡了,可就再也醒不来了……那些副将偏将们,已经使人把信报已经送去了帝都,他相信,只要熬过今晚,明日一早,得到意皇的回信,他就可以……昭雪平冤,官复原职……继续,跟城里的那个人斗智斗勇……只是不知,现在,已赢了他一局的这人,是那个灭了意国轻骑,气病了司徒敬文的纳兰雪,还是……他一直仰慕,却未曾有缘亲见过的老师,纳兰述?
水月城的城墙之上,纳兰雪裹着一件雪色的斗篷,跟燕娘一起,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观看着意军大营里的情况,用来捆绑悬挂凌霄的木柱居于大营正中,在一堆一堆的篝火之中,很是显眼。
“郡主,要不要去救救他啊?这么冷的天,这样下去,可别给冻死了啊……”
燕娘紧一步跟上了纳兰雪,把一个手炉递给了她,这该死的天,可真是要冷死人了,她穿了三件棉布夹袄,有城墙垛儿挡着风,还冷得要被风给吹透了似的,跟凌霄那般的,被人悬挂到木柱子的顶上,四下不靠的,还穿着铁甲,可怎么受得了!
“好歹是个出身行伍的将军,哪就那么容易冻死的?”
纳兰雪轻轻的摇了摇头,站住了脚步,眯起眼睛,看向了远处,“我若现在去救他,他定会怨恨我,当我是落井下石的害他,我便是把他救了回来,他也不可能为我莫国所用……而我若是不救,让他就这般的咬牙挺到明天早晨,听了白独羽使人送回来的诏书,对意国彻底的凉了心,再出手相救,结果,可就是大不相同了,哦,对了,燕娘,给意国那边的鹤起楼发个飞鸽传书,让莫影和莫济留意一下,寻个合适的机会,救下他的家人来,送来莫国,让他们团聚。”
……
次日拂晓。
一骑快马,自意国帝都汲水城带了白独羽所下的圣旨飞驰而来。
被冻了整整一夜的凌霄,费力的撑开眼皮,满是希冀的看向了那个手持圣旨,快步而来的信使,他相信,以他凌家的满门忠烈,为皇帝镇守西境一百三十多年,皇帝定是会选择信他的,却未想,入耳的,竟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家长子凌霄,通敌卖国,妄负君恩,凌迟处死,即日行刑,凌家教子不严,并罚之,诛九族。”
信使宣读的诏书,让凌霄入赘冰窟,这种冷,比前一日晚上的严寒,还要刺骨,还让他绝望,这就是他凌家上下忠心耿耿侍奉了一百多年的君主,这就是……他以为,能给他信任和支持的皇帝,他怎能,怎能连查都不遣人来查一下,就定了他凌家满门的死罪?!何其昏聩!何其胡闹!何其……
“差不多了,发信号让他们动手。”
天月城的城墙之上,纳兰雪微笑凝望,这可怪不得我,白独羽,是你自己,一手把效忠于你的良将,推来了我这边的!既然,你这么大方的送了,那,我就只好,满心欢喜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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