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伴萧声。’我一时兴起,便续了两句,只是劝他放开胸怀,多为自己打算,‘清音何苦愁听客?抱与秦筝一处鸣。’先生觉得续得怎样?”既然周煜昌问了这两句,多半是要指点一二吧?杜小九觉得他看起来就像个满腹才华的人。
“不怎样!”周煜昌突然情绪大变,伸手一拂,竟将桌边一撂诗书全部掀翻在地,他不等杜小九弯腰收拾,便大声喝斥,“不必了,你出去吧!”
“先生今天好奇怪,怎么突然来了脾气?”杜小九莫名其妙,只好转身走出屋来,她走到旁边小院里,问杂物间里正在整理工具的阿不,“阿不,先生今天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
“先生大概是病了,这病恐怕别人还医不好,九儿不用担心,先生自己会好的。”阿不连头都没回一下,继续整理着那些东倒西歪的杂物。
杜小九只好悻悻地走出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觉得事情不应该发展得这么快,而周煜昌一反常态的反应更加让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天空,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不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她走出静心庭的院门,站在门口望着整个赵府的亭台楼院。
这就是赵府,一个名符其实的大户人家,可是,这荣华景象下深藏的却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根基。
“九儿,你终于出来了!”赵世信从院墙上跃下来,拦在了杜小九面前。
他回想着她为赵世儒续的那两句诗,虽然他不是读书人,也不懂什么风雅和情调,但他认得字,也不是脑残白痴二百五,他听出那诗句里有别样意思,心里的醋意就更加浓厚。
“你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干什么,我欠你钱?”杜小九刚受了周煜昌的气,心里也略微有些不爽,尤其是这个三少爷,她刚进赵府的第一天,就被他偷看了她洗澡,她想起来还是一肚子不快和怨愤。
赵世信更是火大,他用力抓住了杜小九的右手,将她的手腕捏得紧紧的,像是生怕她从他手中逃脱,“杜小九,你怎么这么不守妇道?你整天往别的男人院子里跑,还给人写什么情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我……尼玛!本姑娘丢了你什么脸?你有什么脸值得本姑娘去丢?
杜小九又好气又好笑,她几乎要笑痛了肚子,如果不是手腕被捏得痛不可忍,她肯定要大笑起来,“赵世信,放手!你弄痛我了!”
“我不放,我一放开手,你就跑出去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赵世信梗着脖子红着脸。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为人仁义忠信,对爱情的忠贞观念非常强烈,一旦是他认定的女人,他一辈子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当然,他也不会容许这个女人再去看别的男人一眼,更不要说什么跑到别人院子里写什么情诗了。
“赵世信,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就算我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了,又关你什么事?”杜小九挣扎不出赵世信的掌控,手腕痛得她连小肚子都在抽筋,眼泪差点儿就要掉了下来。
这个三少爷,今天又发的是哪门子疯!他脑袋瓜子被人开了瓢吗?
“你,你还好意思说?”赵世信更加觉得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
他用力抓住杜小九的手腕,把她拖到院墙外面较远的树荫里,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跳,用不可饶恕的眼光看着她,“你已经被我看过身子,以后就是我的女人,怎么还能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我……”杜小九懵了!
她哑巴了好一会,才从赵世信这种奇怪的观念中逃脱出来,她气得哭笑不得,“三少爷,求求你了,别让我笑得肚子痛行么?你这奇葩的贞操观念让我真不知该怎么反驳你……”
“你就不应该反驳我,你只要顺着我,听我的话就好,我看过你的身子,虽然当初是我不对,但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你也不能再去和别的男人有任何关系,就是多看一眼也不行!”赵世信已经固执到了极点。
他发起火来时脸色狰狞得可怕,但看着杜小九时的眼神却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