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桐儿与绿珠夫人在‘慧中坊’也是巧遇?”
绿珠与自己在慧中坊巧遇后,得知音信的石拓便托绣坊老板徐氏约自己在“知味斋”相见,便是在那日之后,他又亲自来王家替自己千金赎身,此事彻底惹怒了王墨。
——“石家欠我……的,我已经索回了。唔,也许还取得有些太过。就让他与我们一起寻宝,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再联想到王墨在敦煌城外同意石拓一起寻宝之事,疏桐惊疑问道:“为什么是绿珠?”
“孙秀好色,而绿珠绝色,如此而已。”王墨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世间女子何其多,为何是绿珠?”
“不管是谁,这都只是司马颖的天下大局中的一子。我早说过,男人之间的事情太过肮脏龌蹉,如此可见一斑。桐儿你放心,我不会再参与这样的事情……”
疏桐却一把甩开王墨的手,连连退步道:“你以绿珠去诱惑孙秀祸害石家,是因为我曾与她在绣坊巧遇,而石公子之后约见了我,对吗?”
见疏桐这般反应,王墨急道:“桐儿,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此一时,彼一时,我早就不与司马颖为伍了。”
“你还骗我,说徐妈的绣坊被收购与你无关。若不是听钟叔说起,是你动用了谦词楼的账面收购慧中坊宅院开陶坊,我还真以为此事与你无关……”
“桐儿,这事是我错了,不该骗你。”王墨抿紧了嘴唇。
他果然都承认了,果然不辩解了。疏桐心底越发恼怒,她一边后退一边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绿珠夫人不过是与我在绣坊巧遇罢了,徐妈也不过是被石公子的银子一时迷了心窍而已,你就这样对她们下手……”
“桐儿!”眼见疏桐就要退到悬崖边,王墨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你放开我!”疏桐费力挣扎,却挣不脱他牢牢的钳制,转而便抬臂捶打他的胸壁。王墨却只是紧紧抱着她,任凭她捶打发泄。
直到疏桐累得无声哭泣,王墨才沉声道:“桐儿,此事是我错了。岳父的冤案,起于‘绝响’古琴,若这张琴当年不被石统从鸿胪寺中顺走,岳父就不会失去辨明清白的机会,你就不会失去父母家人受尽委屈,我也不会失去明媒正娶你的机会……石家欠我们太多,我起初只是想从石家讨回一个公道……我没料到我们会与石拓成为朋友,人与人之间的立场一变,复仇便显得那般谬误……”
看王墨表情如此沉重,疏桐心下便是一软。父母的冤案,石家确实脱不了干系。权叔也说过,他曾出面替父亲力证清白,可廷尉府在鸿胪寺找不到古琴的入库记录,父母被定罪,他也被朝廷以伪证罪逐出关外。
寻思至此,疏桐再不忍苛责于他,只是无奈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能救出石家老爷?”
王墨望着渺无人踪一片静寂的呼犍谷,摇头道:“若这里的黄金被司马颖得手,或许还有一线转机。如今,只怕再难转圜。”
疏桐顿时难过不已:“我们,对不起石公子……”
王墨安慰道:“绿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引子,石家惹来今日的祸事,真正的原因还是天下瞩目的巨大财富。如同我的父亲一样,你便是不复仇,王家倾颓也指日可见……”RS